了伤,裤管都红了一片,但是还是想做出磕头的动作,怀里的小狗嗷嗷的叫着,就像是被饿了很多天一样,很没有力气。
这样的情况,任谁看了都要生出恻忍之心,又是自己的车撞了人,黎尧立即跳下车,走到男子身前:
“是我们的过失...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馆!”
男子就像他怀里受了惊的狗,往后蹭的更厉害了:
“小的冲撞了贵人,本就该死...该死...”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腿实在无法支撑,身子一斜又倒了下去,“我的女儿...我重病的女儿...我还要去给她送药啊...”
黎尧想将他扶起来,但是上前的车夫已经先一步将男子拉起,那男子的手没抱稳,怀里的小狗便跳下了地,原来是只瘸腿的狗,走路总是要蹭地,一摇一摆的,它仿佛以为那两名车夫是坏人,用自己小的可怜的力气咬着他们的裤腿,奋力向外扯着。
“大人啊,我的女儿危在旦夕,我要赶回家给她送药啊。”男子说着,从胸口掏出一个药包,“求您让小的回去,小的宁愿当牛做马、当牛做马!”
这事是在城外发生的,除了守城将士之外,并没旁人,那两个将士仿佛熟视无睹,甚至一眼也不向这边看来。
黎尧看他急迫,又腿脚不便,就想着将事情负责到底:“你家在哪我背你过去便是!”
说罢,就要将那脏兮兮的男子背起。家丁自然不会让贵客黎尧动手,直接将男子用不伤及腿脚的方式扛起,那男子心急如焚,一时间也不顾上“小的”、“小的”的求饶,说道:“在城外...出城有个小岔路,走上小岔路就能看见了!”
家丁按着他的话往城外走,央鸣也下了车,看着丝毫没反应的士兵,皱了皱眉。
黎尧和带着男子的家丁来到了城外,按着男子的说法,走上小岔路之后,看见的并不是什么想象中的房子,而直接就是一座废弃的庙,进庙一看,绕过斑驳的佛像,后面果真有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子,面色赤红的躺在一张破席子上,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除了破席子之外,这一小点地方还摆了很多零零碎碎的杂玩意儿,墙壁上甚至有用碳棒画上的歪歪扭扭的花。
小女孩子破破烂烂的衣服只能勉强蔽体,露出来的皮肤上充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一道叠一道的,触目惊心。
男子看见小女孩子,挣扎着下来,然后将怀里的药包拿出来,对着家丁求道:“大哥,门外有雨水,求你帮我端来,我要为我女儿煎药啊!”
小女孩听见男子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
“爹......”
男子立刻凑过去:“闺女,你再等等,爹就在煎药了!就在煎药了!”
提到药的时候,男子的眼睛仿佛都在放光,就像是提到了什么希望一般。
小女孩面容一阵扭曲,就像是在强忍痛苦,吃力地说:“我知道了...爹爹。”
央鸣看着小女孩的脸,没说话。
黎尧想把自己的荷包掏出来,又觉得这样直接很不妥。这家人的生活确实太可怜了点,他很想去做点什么。
央鸣唤住他:“黎尧。”
黎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