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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你就舍不得了，刘稷将事先想好的托辞背了出来。</p>
“臣闻，不谋一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此战我军必胜，阿布思或死或逃，惶惶无终日，一纸诏书，那些部落便会争相献来我朝，那时大唐再临碎叶，葛部、突骑施人、河中诸国会做何想？唯有趁此时机，以讨伐叛逆为名，在那里扎下来，造成既成事实，他们纵然有所不满，也说不出什么，我等可趁势拓边，臣有把握，三年之内便能让这名头成为现实。”</p>
李隆基明白了，他要的不只是一纸告身，还有更深层次的权力，如果是别的地方也就罢了，碎叶却是大唐西域最早的一片领土，在如今这么好的形势下，他能说弃之不要么？少年的这番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或许真能为他弥补这唯一的遗憾吧。</p>
“朕答应你的，一定不会食言，不过兹事体大，还须通过政事堂合议，你安心回去等着吧，莫要再生事端。”</p>
“臣记下了。”</p>
刘稷也不指望他当场就答应下来，那样也显得太过儿戏了，至于政事堂会不会否决，至少有个哥舒翰在，会明白其中的关窍所在，哪怕最后成不了，他也没什么损失。</p>
看着少年消失在殿外，李隆基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p>
“遣往两镇的中使，有人选了么？”</p>
高力士低声答道：“老奴属意边令诚，他之前监使安西，颇有成效，与安西那些将校也相熟。”</p>
“相熟便是不好。”</p>
“太子那边荐了一人来，唤作鱼朝恩，原是出自宫中，老奴也认得。”</p>
“太子？”李隆基想到之前他的表现，有几分意外。</p>
高力士以为他不满意，又提了一个人选，没想到李隆基摇摇头。</p>
“就让这个鱼朝恩去。”</p>
“老奴明白了。”高力士记下这个人选，轻声说道：“这会子娘子该起了，要不要过去坐坐。”</p>
听他一提醒，李隆基恍觉，这几日都不曾去她那里，于是站起身。</p>
高力士知道他是答应了，赶紧在前面引路，两人刚走出殿门，突然看到楼下刘稷的身影，似乎在同什么人说话。</p>
不知道为什么，王蕴秀对着这个年轻的男子，比面圣还要紧张，或许是对方那种咄咄逼人的审视，让她觉得近乎无礼，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又不得不继续下去。</p>
“民女冒昧，足下可是刘果毅？”</p>
“若无姓刘的旁人，应该就是区区，但不知，小娘子何事相唤？”</p>
“小女姓王，特为谢过果毅手刃杀父仇人一事，请受小女一拜。”</p>
王蕴秀说着，盈盈下拜，刘稷赶紧上前一把托住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行礼。</p>
“我杀杨国忠，是为自己，与你无关，你的礼我受不起。”</p>
“家父冤死三年，今日方能瞑目九泉，小女子无以为报，不过区区一礼，果毅也不肯成全么？”</p>
刘稷看到了她眼里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