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出,然后国库崩溃,殃及百姓。”
“可是,开海真的就一定劳民伤财么?孩儿仔细研究过以前的文献,那永乐年间,三宝太监的舰队来说,出海数次,前后耗费千万两之巨,却毫无所获。可那不是舰队带不来利益,而是有些唾手可得的好处,我们却主动放弃了。我们受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影响太大了,明明可以直接拿到手的好处,偏偏不拿。这样做,别说养一支庞大的舰队,就是几艘渔船也撑不住啊。渔民出海,每次都还要想办法捞几条鱼回来呢,否则日子就没法过了,更何况是庞大的舰队?”
杨慎越说越激动,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说话声音也越来越高,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所以,根据孩儿研究,开海,完全可以为我大明谋福利的,而且还是暴利。只要我们不被虚名所累,放下那些无用的脸面。事实上,苏立言执掌下的皇家舰队,也证明了孩儿的想法。皇家舰队仅仅在九州岛,就带回来数不清的财富,比我大明朝三年税赋还要多。”
说完话后,杨慎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脚,不知何时,自己居然站起身,来到了父亲身前。刚刚,说的太入神了么?杨廷和深深的望着杨慎,并没有怪罪之意,良久之后,他轻轻地问出一句话:“用修,你看好海运司,并且对为父以及内阁六部有意见,对吗?”
“这....”杨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牙关重重的点了点头,“父亲,你说的没错,孩儿确实对内阁的做法不太理解。海运司利益就在眼前,为什么内阁就是看不到,千方百计的要针对海运司?孩儿.....不懂.....”
杨慎很生气,心中还有一些话,却又憋了回去。杨廷和看着年轻气盛,心怀理想的儿子,心中满是感慨,无奈的苦笑起来。几十年前,自己跟儿子杨慎何其相似,满怀着理想,心中最大的渴望就是干一番大事业,名留青史。可时间一点点过去,才发现现实跟理想差距很大,好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杨廷和抬起手,示意杨慎坐下来,“用修,为父知道,你平日里跟苏立言常有联系!”
“嗯?”杨慎又是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说?孩儿跟苏立言有联系,你.....你不生气么?”
“生气?哎,用修,你觉得为父为什么要生气呢?今天如何,我们看得到,过去如何,我们依旧看得到,可是将来会如何,谁也不晓得。在一切没有最终见分晓之前,谁也不知道真正的胜利者是谁,有些时候,都是尽力去做,然后看天命!”
“你说苏立言是对的,海运司是对的,你怎么就如此确定呢?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用修.....有些事情,尤其是朝堂上的事情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评判的,只有登场者和黯然退场者。海运暴利,你觉得就你看得到?刘健.....马文升.....这些朝堂老臣,难道眼光还不如你?你啊.....太年轻了.....这一点,你比苏立言差的太远太远了.....”
杨慎眉头蹙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一刻,他有些听不懂杨廷和的话,似乎又有点明白。权势和利益么?杨慎觉得自己明白的,可父亲话语中的意思,却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权利。
“父亲....你此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