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上。当年唐寅有没有参与舞弊,已经不重要了,这些祸事全是唐寅自己惹得。年轻时,恃才傲物,洒脱不羁,不管不顾的,到头来败在这性子上边。至少,苏瞻觉得唐寅并不冤枉,科考前面见科考老师,还用钱求文,出入又与徐经一起,徐经科考作弊,那么唐寅也免不了。别人科考都是尽量避险,唐寅倒好,还去见科考老师,还求文,这不是没事找事么?不出事儿还好,出事儿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唐寅。
哎,堂堂吴中四才子之首,居然沦落到卖画为生,实在是可悲可叹。最要命的是,唐寅的性子一点都没改,整日里流连于青楼楚馆,纵情声色,放飞自我。唐解元活的可比他苏某人潇洒多了,不过老天爷是相对公平的,浪荡人生总会付出代价。
看来唐伯虎点秋香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中,以唐寅现在的浪荡状态,是不可能闲下心来点秋香了。
人群散去,苏瞻和萦袖依旧站在书案边上,这时唐寅也留意到了苏瞻,唐寅微微一笑,“兄台,可是要为这位小娘子求画?”
“非也,唐兄一介才子,胸有韬略,难道就打算一辈子这样虚度光阴?人生,不怕遇到磨难,怕的是在困难面前自暴自弃。人这一辈子,除了科举,还有其他的事情,妻儿、兄弟、亲人、朋友,唐兄洒脱不羁的人生中,可为别人考虑过?”
对于这位仰慕已久的才子,苏瞻没有太多的激动,有的只是平静。没见到的时候,很想见,可真正见到了,却发现唐伯虎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或许,唐寅的名声很大,可在苏瞻眼里,真要论能力,王守仁、李东阳、杜林茱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大才,他们不仅有才华,也做了许多唐寅做不到的事情。
被一个陌生人说教,任谁都不会太开心,唐寅整理着笔墨,淡淡的笑道:“唐某如何活,就不用兄台操心了,倒是不知兄台何人也,倒是管的起唐某的事情了?”
苏瞻苦笑着摇了摇头,“本公子祥符苏立言,刚刚孟浪了,有些话唐兄爱听便听,不爱听风吹雨打去。若是唐兄以后想通了,不妨来找我,至于如何找到苏某,唐兄是知道的。”
摆摆手,苏瞻领着萦袖离开了摊位,该说的已经说了。如果听不进去,说再多也是废话。唐寅呆呆的看着苏瞻的背影,曾几何时,自己也想过像苏立言这样指点江山。祥符才子,连中三元,最近两年,人们谈得最多的就是这位复杂的才子,一身才学,却甘愿入锦衣卫当职。身为开封解元公,却以刑名起家。而今日的苏立言,已经站在了权力的顶峰,在参与着朝堂上的博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波澜。
可是他唐寅呢?母亲妻子相继病故,老友远去,一个人过着游荡的日子。同是才子,命运却是不同的。唐寅羡慕苏瞻,甚至有点嫉恨,可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苏瞻能有今日之成就,那也是闯过无数个难关走过来的,而他唐寅,在第一道难关面前就倒下了。
走出很远后,萦袖还不时地回头看看那个摊位,“公子,你真的打算用唐寅么?”
“用?呵呵,那要看他值不值得用了,就他现在这个性子,谁敢用他,他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苏瞻对这种事很看得开,一切随缘,唐寅虽然是历史上的名人,可真正融入这个时代后,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