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宁县,这下问题就有些棘手了。
于承泽很犹豫,闽中元等人也十分犹豫,恰在这时,苏瞻出声道:“诸位大人,你们可要想清楚,一旦事情演变成兵乱,那后果可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
皇家海运司的兵马跟都指挥司兵马大打出手,搞得海宁县乱成一锅粥,这事情要是捅到上边去,恐怕浙江就要来个三级大地震了。闽中元等人虽然不是太怕,可随之带来的麻烦,也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出了这种事情,还想压下去,就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否则,内阁六部那些人干嘛保浙江?
大打出手,已经不太可能了,无论多么心有不甘,都要接受这个现实。詹德雕背叛了盐运司,而三司衙门却没能动得了他,哎,这次是彻底败了。
思虑良久,闽中元决定先撤回去,来之前就有过计划。盐引、引岸、盐场,三项必须保住一项,现在苏立言拿到了盐引和引岸,而盐场还在三司控制中,大家后边还能掰手腕。
“苏大人,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吧!”闽中元挥挥手,慢慢转过了身,“苏大人,你看过钱塘潮么?潮水高涨,浪潮退去,留下一些盐,盐很咸很咸,有时候会咸死人的。”
看着闽中元的背影,苏瞻笑了笑,“是么?苏某早有心思去看看钱塘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等有了机会,苏某一定会亲自尝尝那里的盐,或许很咸,但能不能咸死人,不尝尝,又怎么知道呢?有些时候,明知道会死人,可依旧会尝一尝,闵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闽中元停住脚步,微微发怔,随后笑了起来,“有趣,有趣,明知会死人,还会尝一尝,苏大人所言有理。希望有一天,能真的闲下来,到时候本官一定请苏大人喝上三杯。”
真的闲下来?那就是无官一身轻了。苏瞻不以为意,朝着闽中元拱了拱手,“闵大人,苏某也等着那一天呢,不过想来苏某这么年轻,想闲下来比较困难。到那时候,苏某还是请闵大人喝上几杯吧,杭州聚福楼,不见不散。”
闽中元没有再答话,笑着翻身上马,随后慢悠悠的离开了海宁县。随着闽中元等人的离开,一场兵戈消弭于无形之中,而詹德雕也如同散了架一般瘫坐在台阶上。詹德雕只是一个商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哪怕他再镇定,依旧怕得要死。
闽中元走了,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在詹家的事情上,三司衙门栽了个大跟头,肯定会从别的地方找回场子。
事到如今,双方谁都没有退路,要么苏立言灰溜溜的滚出浙江,要么他闽中元回家颐养天年。闽中元是个高傲的人,在哪里跌倒,就一定要在哪里站起来。殊不知,他是揪着盐务不放,恰恰是苏瞻最想看到的。对苏瞻来说,盐务方面的胜负并不重要,赢了,那是赚到了,输了,也为海运司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苏瞻并没有急着离开海宁县,有了詹德雕的引岸,自己手里有盐引,但手上依旧没有盐。苏瞻不是蠢货,他可不认为有了盐引和引岸,自己就能轻轻松松的在浙江卖盐。果然,杨凯吉派人去了一趟海宁盐场,结果一粒盐都没拿到。随后又去了一趟金山盐场,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海宁县衙后堂,苏瞻、杜仲源、詹德雕、杨凯吉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虽然满桌菜肴,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