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往嘴里一塞:“谢谢。大家都又饿又渴,你愿意把草莓分给大家吗?”
六月点点头。
于是安德烈抱着六月,端着盒子,把六月切好的草莓和剩下不多的黄瓜分到每个人手里。
安德烈摇了摇空空的盒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六月看着空空的盒子彻底蒙了。
安德烈:“不过,你愿意重新为我们准备吗?每个人都会非常感谢你。”
六月点点头,回到小桌子边,重新切黄瓜和草莓。情绪没有了,很平静。
安德烈回到餐厅,冲我们耸耸肩:“既然已经没了一半,索性什么都没有。重新开始,她会开心的。”
众:“……”西方人的逻辑思维确实和我们的不大一样。
大家轮番掌勺,最终年夜饭满满一大桌,中餐、西餐,南菜、北菜,齐了。
二少倒红酒,倒到我这儿——
顾魏:“她过敏还没好,不能喝。”
二少略过我给顾魏倒。
顾魏:“不要多,一点就够了。”
二少倒完,继续给表姐倒。
就在这时,顾魏毫无羞耻之心地,把他的杯子和我的杯子换了一下。
我:“……”说好的我过敏所以我不喝的呢?!
二少:“哎哎哎?什么情况?”
顾魏一脸理所当然:“一会儿我要开车。”
二少:“你不说她过敏没好呢吗?!”
顾魏:“正好酒精消消毒。”
我:“……”这人未免也太无耻了!!!
吃过饭,我和表姐刚洗完碗,顾魏就起身,捞起我们俩的大衣:“我们先回去了。”
姑姑:“啊?!这么早就回去?!”
顾魏:“嗯——我——明天——值班。今天——”
我看了一眼钟:“明天值班,现在才八点不到,完全可以和大家坐一会儿再回家啊。”
表姐突然“哦”,一副了然的表情。
二少跟着“哦”,一副了然的表情。
随即一家都“哦”,一副了然的表情。
爷爷:“路上注意安全。”
于是我就这么被顾魏夹带出来了。
进了电梯,我:“刚才表姐‘哦——’,不会是——”
顾魏:“嗯,她就是那个意思。”
我:“……”炸了,“谁谁谁说我们今天晚上——你——你——你——你这是故意误导!你下次耍流氓的时候能稍微顾忌点我的形象吗?!”
顾魏:“不能。”
由于顾先生认为接下来的几天春晚会一遍又一遍地重播,于是到了家根本就没开电视。
我冲了澡,吃了药,往床上一趴,酒意渐渐上来,眼皮越来越重。
顾魏洗完澡出来,看到我萎靡的样子,往我边上一坐:“你要睡了吗?”
我:“嗯。醉了。”
顾魏:“……”叹了口气,把我塞进了被子里。
顾魏给我吹头发,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发间穿梭,偶尔碰到打结的地方,用指尖慢慢梳通,我就在吹风机声中那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