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一番光景。就在宫城后的玄武门,决定了帝座谁属。同样的历史,在洛阳重演,难易度有着天渊之别。李世民当时处于绝对下风,全赖寇仲和徐子陵施尽浑身解数,转危为机,一战功成。郑居中来到他旁,道:「少尹原来是陆石夫,难怪把关的能秉公办事,看过文件没问题,循例派人到船上瞧瞧,纳税后立即放行。」听到陆石夫之名,如举目无亲的孤儿遇上至亲,大喜道:「有办法知会他一声吗?说范轻舟来了。」郑居中讶道:「原来范爷与他有交情,在洛阳时,他是出名的硬汉子,不偏不倚,没法和他攀交情,所以他说一句话,没人敢不给面子的。」又面有难色,道:「以前不容易,今天更难,问题在找不到人帮忙,且不知该找谁。」龙鹰欣然道:「郑堂主不明白他的手段和作风哩!根本不用刻意找他,他自会寻上来。你派人到大街去,高喊范轻舟来了,肯定这边喊话,他那边听到。当然,是打个比喻,找两个够老到的兄弟,到城内散播范某人来了的消息,很多以前难以解决的事,将迎刃而解。」郑居中精神大振,道:「有范爷在,事事不同。船停定后,我派几个人护送李趣去找『香怪』,顺便散播消息。」
说毕安排去了。龙鹰深吸一口永安渠清新的河风。四月哩,离神都廷变不知不觉年多了,神都被打回原形,天下的政治重心由洛阳转往眼前的都会,在以后一段很长的日子,自己都会在这壮丽的都城打滚,西市不用说,乃他香料王国的发源地,是龙是蛇,须看香怪的意愿。坦白说,现在的香怪大可能今非昔比,但怎都好过由自己这个外行人,去代他内行人之职。有些事是不可勉强的,不论他的鼻子如何灵锐,带来的香料多么稀有珍贵,李趣始终在炼香技术上未够火候,懂的是一般香匠的东西,赚生活该没问题,以之与皇甫长雄力能垄断西京香料行的香安庄直接竞争,则远未足够,何况此人卑鄙无耻,不择手段,若自己须费神去应付其他方面的事,如何投进制香的诸般事宜去?万事俱备,独欠「香怪」。明天天亮时,范轻舟到的消息将传进有心人的耳里去,闵天女晓得自己来了,如何反应?还有是上官婉儿,她比天女更能掌握他今趟到西京,是怀着不可告人之秘。若她质询,可提供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吗?独孤倩然的倩影浮现心湖。与此女似是结下不解之缘,糊里糊涂下,参加了「仙迹游」,和她首次接触,被杨清仁突袭负伤而逃,逃到她小姐的芳驾之前。看过她在马球场的英姿,也在她最失意失落的时候,硬着心肠不向她透露眞相。唉!眞不要胡思乱想,愈想愈无益有害,事情宛如一个个的死结,没法解得开。趁有点时间,掏出符太的大作,在甲板上找个地方坐下来,纵情细读。船队驶进码头区,大似新潭的永漕桅帆如林,大小百多个码头泊满船只,约略计算,超过五百艘,这还因为部分船分流到清明渠和漕渠交汇处的清漕。永漕和清漕,是长安两大码头区,所有做水运生意的铺头,集中在两区内,繁荣兴旺。想控制这么多不同的势力,除官府外,没一个帮会办得到。以前的黄河帮办不到,现在的北帮更办不到,不过只要能脱颖成龙头老大,坐地分肥,沾手最赚钱的行业,能得到的利益,已无可估量。郑居中说过,他们的船队入长安后,理该没人在意,其时听过便算,现时方体会到是怎样的一回事。龙鹰坐到一个木桶上,背靠舱壁,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