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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的结局 第十一卷 第十七章 时移世易

毫无办法掌握我们的行藏,要到我们抵达后套,方晓得我军杀至。任默啜信心如何强大,可是在前车之鉴下,不得不考虑后寨将落入我们手上。」宇文朔道:「默啜可派出紧急后援部队,通过毛乌素捷道,先我们一步赶返后套。」符太哂道:「连莫贺达干那么人强马壮的无定河大寨,亦告失守,默啜对后套的山寨,可抱多大期望?一旦失守,将被我们截断补给线,成为孤军,那时再想走,太迟哩!」宇文朔思索不语。沙漠黑沉沉一片,地形变化,沙丘连绵,前方一座不大陡的土山被无情的沙子覆盖,朝东北延伸。头顶上,灿烂的星夜从地平线伸展,笼罩大地,四周寂静无声,是真正的死寂,唯一的风声,也平息下来。彻骨的寒气,将沙漠重重包裹,凡进入沙漠者,均无处可躲,无路可逃。这个时候,人们特别怀念阳光从地平处射过来的壮观景象,热力驱走沙漠令人难受的酷寒。然而,不旋踵,又会咒骂那令人热得头昏脑胀的煎熬,走在沙漠里,这种矛盾的情绪,不住重复。

像他们三人,来沙漠不过一天光景,头发都变得又干又乱,黏缠纠结,嘴唇、皮肤干裂,衣服污秽不堪,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符太怕龙鹰入睡,问道:「大混蛋在想甚么?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吗?」龙鹰道:「边听边计算你们的步伐,只有这么分心二用,我方能保持清醒。」符太讶道:「步伐有何好计算的?」龙鹰道:「这是我小时爱的玩儿,就是一个时辰可走多少步。你有想过吗?」宇文朔道:「约一万二千步,这是一种苦行的修法,从一个地方到另一处去,全神算着走了多少步,当然!指的是平常的步法。」续道:「很想听鹰爷对默啜的看法。」龙鹰道:「符太言之成理。你们尚未晓得逃出来前,小弟如何招呼默啜,对方虽高手如云,却给我利用沙子的威力,舞得团团转。今次对默啜的挫折,心理上远大于实质,却比实质更具威胁力。忽然间,甚么雄心壮志,均被这场他们输得不明不白的仗摧毁,万念俱灰,攻打无定堡顿然失去应有的意义。能攻入塞内又如何?长驱直进或许等于泥足深陷。」宇文朔点头道:「对!面对我方的阵容,又得鹰爷暗里主持,默啜怎么刚愎自用,亦清楚我们对其行军的路线、部署、计划、时间等,无微不至地掌握在手,故先有统万之失,后有河寨之败,成败关键系乎鹰爷,而非能否攻入塞内。现在我也愈想愈觉真实,不信默啜飮恨南返的途上,没动撤走的念头。」符太断然道:「默啜的败走已成定局,不走便是坐以待毙,守长城的是郭元振,默啜有何必破的胜算?」又道:「我们如何调整策略?」龙鹰沉着的道:「最佳策略,何用调整?我们依计攻打对方后寨,烧河寨,占山寨,拦着狼军返大漠之路。今仗的决战,将由无定河移往大河,默啜若败,将从此一蹶不振。」又嚷道:「有感觉哩!勿以为我是入睡,千万不要唤醒我,让小弟天然觉醒。」符太叹道:「我们这张懂走路的人肉榻子,鹰爷满意吗?」龙鹰记起仆倒在灼热沙子上,那一刻的无助、担忧和焦虑。平常之时,他罕有想到死亡,至乎避免去想,但在那一刻,死亡却成为他心神聚焦之处,并首次想到死亡后诸般可能性。若给热死或冻死,失去魔气的他,仍能否死而复生?他绝不愿死,等着他去做的事太多了,还有娇妻爱儿。但当时确非常难熬。身体的疲劳粉碎了他求生的斗志,精神上得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