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湜那类小官儿,想从考功员外郎升为中书舍人,依张柬之所订的考核新制,没十年八载怎行?现在崔湜这边出卖敬晖,那边升官发财,张柬之怎够武三思斗?崔湜的背叛,将产生兵败如山倒的效应。」符太深有同感,张柬之派尙药丞韩登到尙药局,立将尙药局行之有效的升迁制度破坏无遗,外行人管内行人,想提拔两个药童都不成,神医也没面子给,想起便有气。如果自己是卑鄙小人,不向李显投诉才怪。推己及人,李显肯定听到近臣心腹对张柬之等人的怨言。骂道:「蠢人就是蠢人,无可救药。」又问道:「杨清仁那小子的情况岂不非常不妙。」陆石夫道:「这小子的活动能力很强,其言谈风度令人折服,故仍然吃得开,兼且他懂得讨韦后欢心,与张柬之等又划清界线,所以活得非常风光。」接着压低声音道:「那昏君因此子占算如神,对他颇为宠爱,杨清仁则装神弄鬼、投其所好,占出来的卦总能迎合昏君和韦后的心意。」又道:「还有!现时对昏君最有影响力的,除韦后外尙有太平,杨清仁这一轮和太平过从甚密,多次联袂到城郊狩猎,你明白哩!」符太皱眉道:「表面上,他们是有血缘的关系呵!」陆石夫哂道:「宫廷是个不理伦常的地方,我是猜测吧!或许不像我想的那么不堪。」符太道:「为何见不到洞玄子在那奸鬼的身边?」陆石夫道:「洞玄子在你回来前,赴西京去当他的道尊,唉!肯定道门从此多事。」符太并不在意,问道:「洞玄子势失对那奸鬼的影响力。」陆石夫道:「武三思最信赖的并非洞玄子,何况洞玄子对朝政了解不深,在这方面帮不上忙。」符太问道:「奸鬼信赖的是谁?」陆石夫道:「是宗楚客、宗晋卿两兄弟,还有纪处讷和甘元东。而周利用、冉祖雍、李俊、宋之逊和姚绍之均为他的走狗,人称之为『五狗』。」符太叹道:「张柬之等蠢人险矣!不过!要怪就怪自己,不肯听忠言,没半点先见之明。」陆石夫道:「现时武三思的策略,是通过那昏君,凡不依附他者斥之,为张柬之等逐者复之,此长彼消下,张柬之等绝撑不了多久,到他们被扯下马时,大权将尽归武三思。」符太问道:「宇文朔竟是被武三思排斥的人?」陆石夫道:「他的情况较特殊,因韦后视他们为同声同气的人。韦后是京兆万年人,乃京兆区著名的大士族,此正为她能成为太子妃的原因。关中的世家大族非常团结,故韦后认为宇文朔站在她的一方,今次迁都,韦后是坚决的支持者,因关中是她势力最强大的地方。」符太心忖原来如此,这么说,关中该是对武三思最不利的地方,将受到高门大族的掣肘。符太心中一动,道:「陆大哥晓得田上渊到洛阳来吗?」陆石夫道:「怎可能不知道,田上渊公然到洛阳来,是近期最轰动的事,易天南不知多么紧张,今早才去找张柬之,不过有屁用,武三思有昏君做后盾,没人可奈何他。」
符太道:「这家伙到了洛阳吗?」陆石夫道:「仍未有发现,知道的是今晚武三思订下翠翘楼的沧浪园,当是设宴为田上渊洗尘。」符太道:「老哥猜个正着,我也在被邀之列。」陆石夫愕然。符太道:「我都很糊涂,弄清楚后再告诉陆大哥。是哩!到上官婉儿家的路怎样走?」陆石夫说出方向位置,道:「她在半个时辰前离宫回府,你现在去可见着她。」又道:「婕妤少有这么早回府的。」符太道:「洛阳的事,该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