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的太液池区,有殿堂二十一座。」龙鹰道:「如果没有大统领带路,任我横冲直闯,恐怕到日落仍寻不到娘娘在处。」宇文破遥指太液池之东的一组殿落院群,道:「那是珠镜殿,是娘娘居停在处。」龙鹰顺口问道:「太医居处又在哪里?」宇文破答道:「是位于太液池西北方的长阁,除含凉、珠镜、承香、紫兰四殿外,以长阁的景观最佳。」龙鹰差些儿惊叫,这小子不单在兴庆宫有住所,还在大明宫的太液池区占得席位,做太医做到这样子,确属异数。宇文破语重心长的道:「王太医地位超然,他谁都可不给面子,却无人敢不给他面子。在来此途上,王太医大展身手,船过船的,纯凭灸针戳刺耳穴,针到病消,神奇至极,娘娘也坦承若没有王太医,不知如何捱至西京。」龙鹰心忖这就是「血手」用之于善的奇效,通经活血,尤胜魔气。现在则是血手加魔气,妙手回春,乃必然之事。宇文破没举步的意思,续道:「太医罕有与人结交,肯主动来会范兄,对范兄该是及时雨,范兄明白末将的意思吗?」龙鹰叹道:「可是远水难救近火,见多一次面起不到甚么作用。」宇文破压低声音道:「勿妄自菲薄,娘娘怎都要看八公主的情面,不会过分为难范兄。」又以更细的声音道:「末将已安排好,在范兄等待娘娘召见期间,太医先来见范兄,又或在见娘娘之后,须瞧情况。」龙鹰不解道:「其中有何窍妙?」宇文破道:「那就要看太医逗留多久?太医若谈得兴起,连娘娘也不愿打扰你们,若眞能拖到入黑,那范兄的三天之期,怎都该实现吧丨,」龙鹰大喜道:「原来大统领是自家人,何不早说,累得小弟瞎担心。」又讶道:「大统领似晓得王太医定肯出手帮忙般。」宇文破道:「事缘太医问起娘娘何故召见范兄,末将遂说出皇甫长雄的事,王太医听罢连说三声『好家伙』,又问可有需他帮忙的地方,末将遂说出此拖延之策。」龙鹰一怔道:「现在我们站在这里,是否拖延之计的部分?」宇文破道:「正是如此。」
稍止,续道:「今午宇文朔大哥亲来见末将,嘱末将无论如何,均要助范兄完成此三天之期,并提出此延兵之计。范兄肯定鸿运当头,竟得太医另眼相看。唉!太医还是首次将末将的说话听进耳内去。」龙鹰瞧太阳的位置,只要捱多个许时辰,日转夜,那纵然立即放人,出来时再被不用卖任何人帐的符小子截着,拖拖拉拉,加上到延平门狱需时,又怎都有多少手续须办的,撑到三更才放人,等于完成向翟无念夸口的三天之期。故此,看来非常笨的办法,恰是对症良方,以四两拨韦后的千斤。亏宇文朔想得出来。从这个方向看,韦后理该立即见他,不会蹉跎时间,但再不成问题。龙鹰心情转佳,眼前亭台傲立、林殿辉映、曲廊幽径、花香景美的太液池环岸,顿然格外迷人。还留心到太液池周围有回廊,即使下雨天,仍无阻游赏之乐。问道:「是大相说娘娘要见我,大相又到哪里去了?」宇文破低声道:「大相到麟德殿见皇上,没法分身,也不愿分身,希望范兄明白。」龙鹰暗骂奸鬼没道义,既不愿和韦后抬杠,亦不愿自己看到他不敢和韦后抬杠。龙鹰道:「丑妇终须见公婆,在这里呆站太惹人注目,何不漫步太液池,顺道欣赏眼前美景。」宇文破欣然道:「范兄是贵宾,当然以范兄的心意为尊。范兄请!」两人相视而笑,走下紫宸殿后台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