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亡我之心不死,终有一天须见真章,看谁的拳头硬。」乐彦咬牙切齿的道:「他不仁,我不义。乐彦愿与范当家暗里连手,对付此人。」龙鹰暗忖乐彦刚说出来的,大可能代表着宗楚客对田上渊的终极意向,知田上渊不可信,不可用,随时可反噬他这个主子。只不过,以宗楚客的老奸巨猾,对「范轻舟」的信任,多不了多少,遂着乐彦来做双重卧底,作用等同监察田上渊,且效用有过之、无不及,因龙鹰理该不晓得乐彦和宗楚客的关系,没田上渊须架空乐彦的理由。纳乐彦为己用,再通过他的口,说出宗楚客爱听的话,事半功倍。龙鹰肃容道:「乐兄想清楚了吗?」乐彦双目射出「诚恳」之色,肯定地点头。龙鹰装出欢喜神态,猛伸出手。乐彦毫不犹豫探手和他相握。龙鹰道:「就此一握为定。」龙鹰返回名为「花落小筑」的两层楼房,见有两个小太监在打扫,为不妨碍他们工作,到小楼前的亭子坐下。小筑离符太和小敏儿的居所,不过千来步的距离,因贴近西京东城墙,又处林木深处,其清幽雅静,尤有过之。
今晚怕仍有负伊人夜访香闺之约,因必须去见宋言志。若可选择,当然是夜会佳人,但却是私事。见宋言志则为公事,且事关重大。此刻离大才女约定的到访时间,尚有个多时辰,不宜外出,以免节外生枝。幸好有《实录》作伴,不愁寂寞。见完才女,该否到无瑕处打个转,以促进他奶奶的感情?想起无瑕,心里暗叹,因晓得在这个战场上,他已落在下风,想见她,肯定多过她想见自己。而唯一可祭出来对抗她者,惟高门美女独孤倩然。多想无益。龙鹰从怀里掏出《实录》,心神转投进去,忘掉一切。符太首次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可带来别人的欢乐和幸福。如高力士刚才的描述,男女扶老携幼的离开里坊,走到街上游玩庆祝,放烟花、鞭炮,其炽热尤过于任何大节,祝好之声不绝于耳,间中有人起哄,立即一呼百应,高呼大唐万岁,举城沸腾。符太咋舌道:「他奶奶的!原来西京住着这么多人。」一群十多个换上新衣的孩童,追在他们的马车队后,拍掌雀跃。高力士的声音传入符太耳内,恭敬道:「小子该如何向娘娘交代?」符太收回隔帘望往街上的目光,迎上高力士的眼神。高力士说的,是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因不论做甚么,没想过有向任何人交代的必要,管他是帝皇、帝后。然而,他此一习惯,显然不适用于眼前情况,而须观顾大局。高力士与韦后的关系,乃整个「长远之计」的重要部分。高力士的作用,等若胖公公,举足轻重。道:「你有何提议?」高力士心悦诚服道:「经爷精明,看穿小子心内的想法。」该佩服的是符太,自己明明脑袋一片空白,想不到好点子,反被高力士归功于他,那不论高力士有何提议,符太听得舒服。没好气道:「小子你在逢迎捧拍之道上,出神入化。」高力士谦虚道:「全赖经爷栽培。」接着压低声音道:「今天交往刑部的三个活口,忽然推翻招供词,说是苦打成招,不过,他们为得特赦,说出真相。」符太皱眉道:「有老宗的人接触过他们吗?又或韦后的人?二高力士道:「理该没有,大相将此事拿到手上,刑部的更全为他的人,不到宗楚客插手。厉害的该是田上渊,算无遗策,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有绝地反击之计。」符太明白过来。高力士猜估,由于风险极高,田上渊早于行动之前,拟定在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