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所以弄清楚他们心意,至为关键。辨别一个人的真诚,龙鹰自有测其心内波动的一套办法,就像掌握李锋。一旦发觉对方出问题,无论他多么不情愿,为了大局,必须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刚才他因这个想法,心中战栗。政治就是这个样子,成王败寇,妇人之仁没容身之隙。女帝屡欲杀上官婉儿,正是因她晓得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可影响龙鹰的成败。幸好龙鹰从没有告诉她李隆基的事,否则现在最该除去的人是她。刘南光续道:「如果你将我现在的生活从我处拿走,我就像个本有百万家财的人,忽然变成不名一文的穷光蛋。以前的生活既乏味又没意义,一天嫌多。」龙鹰和方均听得你眼望我眼。类似的说话,龙鹰在到大江联做卧底前,曾听他提过,当时龙鹰没认真思考他的话,现在却因了解他成为当务之急,刘南光又说得言词恳切,令龙鹰的感受格外深刻。
又暗骂自己一事实上他从未真正关心过刘南光,了解他的想法,只视他为可靠的人,有点将他当作工具。方均道:「南光肯定非常享受着当『范轻舟』的生涯。」刘南光道:「做『范轻舟』当然过瘾刺激,其乐无穷,更重要的是能当鹰爷的兄弟,且可与鹰爷其他兄弟共事,大家肝胆相照,聚在一起时大碗酒、大块肉,论江湖、讲生意,不知多么痛快!」方均向龙鹰笑道:「还有到青楼泡妞,在扬州时他们硬扯我去凑兴。哈!那两天真不知是怎么过的。」刘南光尴尬的道:「是必须的嘛!叫乱人耳目,好让人晓得方均是可收买的。」龙鹰听得整个人轻松写意,因放下可怕的心事,是闵天女教下的,见微知着,两人均将心掏出来说话。唉!闵天女。刘南光声明道:「我虽然风流,却真的是逢场作兴,过不留痕。」龙鹰记起一事,顺口问道:「南光不是说过钟情于巴蜀盟的女龙头翟烟翠吗?你和她有何进展?」刘南光一怔道:「鹰爷真的关心南光。唉!这方面一言难尽,容南光日后有机会报上。」龙鹰暗呼惭愧,特别记得此事,是因他对此出色美女印象深刻。当年船抵成都,翟烟翠年纪轻轻,却成了巴蜀盟最高领袖,其风姿绰约的俏样儿,记忆犹新。不过刘南光似有难言之隐,不再追问,朝方均瞧去,不用他开口,方均道:「鹰爷不用担心我,只要曾在边疆耽过一阵子的,都明白鹰爷为我们做过甚么事。何况我最近更被深深感动了。」龙鹰讶道:「被甚么打动了呢?」方均目光投往舱窗外,双目射出似忆起某一情景的神色,缓缓道:「那是第一个船队开出的情况,也是最大的船队,近五十艘船,首批登船的是一群孩童,看着他们天真的面孔、欢笑着拥上船去,我忘掉了他们是外族人,生出想哭的冲动。太令人激动哩!在那一刻,我由衷的敬佩鹰爷,这是怎么样的心怀?是明知不可为而为。可是在鹰爷的神机妙算下,令近乎不可能的事成为现实。更想到鹰爷做的每件事,无不近乎神迹,孙万荣之役如是,征西之战如是。鹰爷!方均誓死追随鹰爷。」龙鹰伸手与他紧握,心头一阵激动,说不出话来。刘南光担心的道:「有甚么事可让我做的?」龙鹰再紧握方均一下,然后放开。道:「我是北方的『范轻舟』,南光是南方的范轻舟,清楚了吗?」刘南光大喜道:「多谢鹰爷!」龙鹰笑道:「多谢的该是我才对。不做『范轻舟』时,你是谁?」刘南光道:「是个化名为韩充的人,与郑工等五人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