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眸闪闪生辉,似不着意的道:「鹰爷来干甚么呵?」在天一园与龙鹰碰头后,符太立即赶来昭容府,趁上官婉儿就寝前求见,否则须她在香闺内接见,便大大不妙。他抵达时,大才女正在书斋内不知吟诗作对还是起草诏书文告,着人带他到书斋去,忽又改变主意,与他到书斋在处的中园,来个月夜游园。美人儿有点儿心事,又或因忙了整天,倦了,神情冷冷的,沉默着。走过一道小桥后,符太为求及早脱身,打开话匣子。愈早离开,愈可以夜访妲玛,藉正事做坏蛋的事,肯定在这个情况下,可占妲玛便宜,享受温柔滋味。符太闻言,学她般漫不经意地答道:「他放心不下,特意到京师来查察大家的近况现状,免致晚晚难以成眠。」上官婉儿解冻了,嗔望他一眼,没好气道:「胡吹!」符太笑嘻嘻道:「不信吗?他第一句就问起大家是否仍那么得宠,第二句是大家与娘娘的关系。鄙人答他大家一切无恙时,他不知多么兴奋,说今晚可睡个不省人事。」上官婉儿「噗哧」娇笑,忽然纤手穿入符太臂弯,半边香躯紧挨着他,领他朝左方的小鱼池举步。池内传来鱼儿跃离水面的响声。鱼池的另一边设有以湖石砌成的假山,逶迤连绵,令人颇有置身灵境胜地的况味,庭院深深,景致清雅。踏足的碎石小路,两旁植有海棠花。看着月照下湖石山池水的反映,波浮影动,际此夜风清,夜月明的时分,漫步于亦山亦水的园林里,才女作伴,谁能不为之倾倒。然而两人表面融洽亲昵,内里却是各怀鬼胎,没半句真话。上官婉儿轻描淡写的道:「再问一次,他到西京有何图谋?若敢胡言乱语,罚太医大人今夜哄婉儿睡觉。」符太挤她一记,故作惊讶的道:「如此惩罚,乃天下男士趋之若鹜,求之不得的乐事,大家小心鄙人故意胡言乱语,但求可与大家共度良宵。」他有十成十的把握,大才女晓得龙鹰在京,绝不敢与自己胡混,如让他向龙鹰泄出风声,后果难以想象,大混蛋对她的态度,因而多多少少有点改变,故于大才女来说,并不聪明。
符太是得势不饶人,好看看大才女「落难」时动人可爱的俏模样。上官婉儿大讶道:「太医大人的心情为何变得这么好,轻松写意的,与今早的你判若两人?」符太心忖论手腕,自己拍马赶不上她,一个四两拨千斤,连消带打,立使他进退失据,怎么答都给逼往下风去。符太探手过去,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叹道:「真的很难瞒得过昭容。刚才见那家伙,闻得他改邪归正,转做正行,在西市开铺卖香料,投身商海,令鄙人老怀安慰,以后不用替他左瞒右瞒,天天撒谎,释去重负,当然身轻似燕,给大家明察秋毫。惭愧!惭愧!」上官婉儿在他说至一半时,已忍俊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又气又嗔道:「太医除医技了得外,原来哄人也颇有一手。闷气全消哩!」两人此时来到池旁,上官婉儿一个旋身,转到他前面去,一双玉手灵蛇般缠上他的脖颈,由于她的高度,这么婷婷玉立的,与符太面对着面,其惊心动魄之处,惟符太心领神会。上官婉儿含笑看他,柔声道:「太医大人的色胆为何忽然变大?我们不如狠赌一场,赌的是不论今夜在这里发生何事,永远不会传入鹰爷耳内去。」符太立即败下阵来,知给看穿把戏,追悔莫及,清楚自己这个情场新丁,这方面的功力至少差她几个甲子,投降道:「大家有怪莫怪,是鄙人不自量力,明早还赶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