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凝道:“据我所知,他又离开蒲邑了,他还没有回来吗?”夏侯勇道:“没有。铁姑娘,你和刘芒很熟吗?”铁凝道:“我与他并不相识,不过我这位展大哥和刘芒却是好朋友。他们以前都是在盘龙谷住过的。”夏侯勇点了点头,心里想道:“这就对了。记得刘芒说过,和他相好的那位姑娘是褚遂的孙女儿,当然不会是这位铁姑娘。”于是说道:“不错,刘芒也曾提过展少侠的名字的。他若回来,我会替展少侠向他致意的。”原来夏侯勇只是知道刘芒和褚葆龄相好,却不知道展伯承和他们之间的纠纷。展伯承自是不便详谈,当下含糊谢过,就和夏侯勇分手了。路上,展伯承说道:“其实你是无须问夏侯勇的。刘芒离开蒲邑,虽然是在你碰见龄姐的前两天,但咱们的马快,咱们走了十多天,方才在这里碰见夏侯勇,刘芒哪能这样快就和他见过面了?”铁凝笑道:“我知道你记挂你的龄姐,但你怕羞,不便探问。所以我替你转一个弯打探打探。我打听刘芒的消息也就是打听龄姐的消息。纵然打听不着,你也可以少些心事,你敢说不是么?”展伯承红了脸,说道:“多事!”但也不能不佩服铁凝会用心思。不过,铁凝的猜测却没猜对,展伯承在见过夏侯勇,又知道了刘芒尚未回到军中的消息之后,心事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夏侯英这支义军如今已到蓟州,刘芒和龙姑娘却是到原来那一带冀鲁边区去找他们的,一定是找不着了。同样道理,龄姐跟独孤宇夫妇当然也不会找着他们。如此一来,龄姐和刘芒各找各的,而夏侯英这支义军又是出没无常,行踪不定,他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了?”展伯承心想。展伯承是一心盼望他的“龄姐”能够与刘芒“和好如初”的,想到他们可能“好事多磨”,心里不觉有点闷闷不乐。但好在有铁凝和他作伴,一路有说有笑,展伯承心里的愁烦倒是给她解了许多。二来他有更紧要的到师陀抗暴之事占领了他的思想,一些儿女私情只不过在他心里引起了一点微波,不久也就归于平静了。两人一路西行,经过了几个回纥的属国,有时在路上也碰上回纥的骑兵。展、铁二人急于要到师陀,路上不愿惹事,遇见回纥骑兵就绕路而行。他们的马快,避开回纥追骑并非难事,因此也如他们所愿,一路平安的抵达师陀。师陀是一个草原上的小国,也有田亩纵横,青山叠翠,景色不减江南,而又有江南所无的特殊景色。展、铁二人驰骋在草原之上,风过处便似一望无际的海洋,卷起千层波浪。展伯承默念“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句,不觉喟然叹道:“草原景色果然壮丽,古人诗句并不欺我。但可惜风吹草低而不见牛羊!”原来师陀的百姓奋起抗暴,回纥侵略军对他们的镇压也就比在其他属国更为厉害,老百姓大都躲到山区,草原上已是很难碰见牧人了。也正因此,楚平原原来对他们的指示——叫他们怎样去和义军取得联络的办法,已是使用不上。师陀是个半游牧、半农耕的国家,从事游牧的这一部分人是居无定所的,故此楚平原要他们去联络的几个人都是农家。如今那几家农家也都搬上山了,他们要找的人当然也就没有找着。
他们在草原上跑了几天,偶尔也遇上几个牧人,找着几家尚未躲避兵灾的农家。但这些人家一来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二来他们也确实不知道义军所在,却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不过,虽然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