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少女挨着他身旁,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她说:“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吗?”
他没有回答她,但在心里冷嗤了一声。
他不信神,也不信人,他只信他自己。
咚——
少女的脑袋砸在他的膝盖上,他整个身子都僵了,后背起了一层细密麻痒的疙瘩,过电似的麻意窜遍全身。
许久,他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试探着去摸她。
少女柔软的头发在手心滑落,他摸到她的额头,她的鼻,她的唇……
指腹温软绵柔,指尖缓缓发烫起来。
那一瞬间,他坚信,他的小神明下了凡,刚刚好坠落在他膝上。
从此后,他便是她的信徒。
……
“放我走,闻青砚。”
回忆被敲碎。
女人坚定的声音穿透屏障,闻青砚只觉得整个心房摇摇欲坠。
他现在能看见她了。
她的脸,她的鼻,她的唇。
可她再不属于他。
他的小神明,坠落在他膝上,却被他伤的满身是血。
她的眼神从爱惜到冷漠,她不再爱他,不愿再护他。
最终,她要离他而去。
闻青砚狠狠咬了口舌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
“不会的小七,你死心吧。”
他是疯子啊。
疯子做的事总是癫狂又偏激的。
他用蛮横的方式告诉她,别想走,她亦走不掉。
而细节里的小心翼翼又在背道而驰的宣告他的卑微。
卑微到了尘埃里,他捧着她的脚背亲吻,央求她留下来。
不要走,再信他一次。
好不好?
……
一夜沉浮。
宁意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她刚流产,不能行房事,可闻青砚有的是法子让她攀上云海。
最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枕边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天要亮时,宁意撑起酸疼的身体,悄无声息的出了病房。
十分钟后,被人送了回来。
闻青砚把人布置在医院楼下,每一个出口都被看的死死的。
当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医院里乱晃时,闻青砚出现,把她带回病房。
他轻柔的替她脱了鞋,声音温和:“小七,我也挺累,不要折腾我好不好?”
宁意抿着唇不吭声。
最后男人抱着她,挤在狭小的病床上,强行看她入睡。
宁意知道,她像当初在半水湾时那样,被软禁了。
想着想着,挨不住沉沉睡意,呼吸逐渐均匀下来。
而她身侧,闻青砚缓缓睁开眸子,漆沉的黑眸里漩涡般卷着浓稠的雾色。
他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上外套出门。
“把捕捉到的监控发我。”
挂了电话,闻青砚点开发进来的一条视频,凤眸眯起。
医院布下的人本是因为宁意,却意外撞上来一条溜走的小鱼。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