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来为闻青砚做心理治疗。
秦许专程开车去接的人，老医生在接触过闻青砚后，脸色很凝重。
他避开病人，单独对宁意道：“我记得你这个小姑娘，也记得你男朋友。”
毕竟这两人的外貌实在出众，尤其是闻青砚，那会儿他还是个失明的少年。
似乎有些缺陷在身上的人总会格外有辨识度，那双蒙灰的眼睛，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惊艳。
老医生对两人印象深刻，也正是因此，才更惊讶于闻青砚的病情之严重。
“你爱人的防备心很重，并且，他很聪明，知道规避利害，也很会伪装，我让他填的问卷，他的答案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单从这方面来看，他本人是不愿意治疗这个病的。”
老医生一语中的，宁意脸色白了白。
她当然知道闻青砚内心排斥做心理诊疗，之所以同意，都是因为她。
抿了抿唇，她坦言道：“是我逼他做的，您见过他这样的病人吗？治愈的几率是多少？”
老医生摇头：“从医这么多年，我见过许多病人，他们和你爱人一样，因为各种原由，把自己包装成正常人，但迄今为止，我从未见过闻先生这样的‘完美病人’。”
‘完美病人’，指的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外人格十分完美，而通常这种情况下，他的内人格相对的缺陷也就更大。
老医生震撼于闻青砚给他自己塑造出的心理之强大，普通人往往没到他这一步，精神就已经全面崩塌。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它们只是这类病人一念之差的事，而闻青砚选择了中立，且稳稳的站住了脚跟，他成了天才与疯子的结合体。
总而言之，很棘手。
老医生叹了口气：“至于你问我治愈的几率是多少，我没把握给你准确的数字，只能说，尽力而为。”
宁意心情沉重，直到老医生走后，也久久未能平复。
她从来只知道闻青砚病的很重，却不知道病得这样重。
连从医几十年经验的老医生都觉得为难，宁意只感到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