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早不理国事,却将她心中计较打破了大半。
懿章皇太后说道:“贾夫人也不用过于担忧,这些事情皇上自有圣断,虽宁国颓落,好在你荣国府长房出了匹千里驹,将来可保家声不坠。”
贾母听到太后那一句皇上自有圣断,就知道这趟宫算是白进了,心中不禁一阵惶恐。
又听到太后说荣国长房出了千里驹,条件反射般想到了贾琏,但很快自己就否定了,琏儿那扎窝子的算什么千里驹。
贾母心中虽然便扭,但也知道太后说的是贾琮,勉强微笑道:“太后娘娘说的是琮哥儿,这孩子也闹的慌。”
懿章皇太后笑道:“有能为的孩子,哪个不是从小爱闹腾的,都说你家的琮哥儿文才盖世,风姿无双,贾夫人好好疼爱,将来定能顶门立户。”
贾母心中苦笑,宝玉我还疼不过来呢,哪有功夫去疼他。
只是宁国爵位的事情,太后都不愿理会,这次只怕是险了……。
……
宁国府,贾蓉院。
可卿正坐在床边做着针线,神情安和娴雅,上身穿浅金色寒梅刺绣对襟褙子,青莲交领袄子,下身是件玄色滚边马面裙。
娇躯婀娜,纤腰盈盈,秀发黑如墨染,眉眼清兮,秀芝绝伦,整个人如玫蕊琼花般明艳夺目。
不时有婆子和媳妇来禀告府上诸事,可卿平时见过尤氏处理家事,便按着旧例做了吩咐,显得游刃有余,手上的针线都没停下手。
这些婆子和媳妇都知道,这些日子府上的大爷和老爷,先后被大理寺拿问,据说犯了大罪,宁国府遇上大事了。
府上谣言四起,有说老爷大爷犯了事再回不来了,还有说的更吓人的,说不得哪天就会有锦衣来抄家。
还好府上有太太镇着,绑了几个嚼舌头的扔了马厩,府里的风言风语才少了。
不过到了第二天,太太突然就病倒了,竟起不来身料理。
大夫说太太是急火攻心,内里本来就有暗病,勾连上来便支撑不住,定是老爷和大爷出了事,太太就此急出病来。
如今府上的事情都是蓉大奶奶支撑着。
这位大奶奶虽是个鲜花般的人物,入门以后除了去西府和老太太说话尽孝,寻常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迈出一步。
本以为这是个内敛的主,可太太一病倒,这位大奶奶一当起家,却让人刮目相看,竟是个水晶心肝的人物。
心思细密,会行事儿,还识文断字,一点沟坎都瞒不过她,聪明忒过,对下人也怜贫惜贱,恩威有度。
毕竟是官宦小姐出身,确实很是不俗,几日下来,阖府上下的奴才都极心服。
光看老爷和大爷都出了大事,连太太这样隐忍刚强的人,都撑不住惊吓病倒了。
大奶奶才这般年轻,却能不动声色,依然能一个人支棱起这个家,就够让人惊佩了。
只是府上这些下人,哪里知道可卿真正的心思。
自她嫁入宁国府之后,从头到尾就担了个长媳的虚名。
新婚之夜贾蓉喝得酩酊大醉,连她的盖头都没揭,就烂醉一团睡在外间榻上,东府的丫鬟婆子竟没一个劝阻的,让可卿坐了一夜的绣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