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丢了多久,谭文彬醒来了,扫了一眼病房墙壁上的挂钟,上午九点,自己其实也没睡多久。
床头柜上放着豆浆油条,有些冷了,但还能吃。
谭文彬知道这是范医生下班前送来的。
后头还放着一小袋枣,应该是他自个儿放值班室里的零食。
刚吃完早餐,谭文彬就看见林书友醒了,正侧过头来看着自己。
“对不起,我……”
“想尿尿了?”
谭文彬弯下腰,将床底下的痰盂拿了出来。
“不是,我是……”
“你这次伤得更重,恢复得却比上次还要快。”
林书友听到这话,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掀自己的病号服,同时尽力抬起自己的头往下看。
“哎哎哎,你等等,我给你把上。”
谭文彬再次端起痰盂。
“怎么可能,这脸谱,为什么完整了?”
谭文彬眉毛一挑,马上抓住了关键:“这脸谱是你自己弄破的?”
“嗯。”
“你干嘛要这么做?”
“我报了金陵的大学,就是想离家远一点。”
“和家里闹矛盾了?”
“也不算吧,只是和我师父有些意见不合,我爷爷还站我师父。”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又不是断绝关系,寒假还是要回家的,就觉得没必要说。”
“哦。”
谭文彬拿起一颗枣,咬了一口,还挺甜。
“他们总觉得我长不大,想管我。
离家上大学时,我还特意当着师父和爷爷的面,把这脸谱给破了,放出话,我成年了,不用他们继续看管我了。
没想到这次还是得靠家里。”
谭文彬语重心长道:“就你这脑子,还是由家里人管管好,要不然到外面,容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彬彬哥,还是你对我好。”
“乖,吃枣。”
“彬彬哥,昨晚我昏迷了后,好像听到你在为我哭泣。”
“嗯,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在给你号丧呢。”
“抱歉,让哥你伤心了。”
“伤心个屁,我就走个流程,你死了也就死了呗,多大点事。”
“哥,你说得对,为正道事业而死,死而无憾,是荣耀,你该为我高兴。”
“不至于不至于,那就有些变态了。”
“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们再一起,和你们一起除魔卫道,真好。”
“我记得你就算起乩了,也是能保留部分记忆和意识的吧?”
谭文彬可还记得上次学校操场上,他对自己的蛋下留情。
“不完整,但能记得一些,像迷迷糊糊做梦一样。”
“那你记得我拿针插你么?”
“记得,哥,你太厉害了,这招真有用!”
“额……”
“当时要是放童子大人离开了,那还怎么追那个余婆婆?对这种操弄人伦亲情的邪祟,就该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弄死!
对了,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