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瑀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得头疼难当。
他费力地抬起手,刚想揉揉额头,就看到手臂上闪烁着点点银光,正随着他的动作摇晃颤动。
突然想起,在失去意识之前,钱子继正给他针灸。不知怎么地,他原本还是清醒的,随着那些针扎下来,竟渐渐昏迷了过去。
不算大的动静,引来了屋外人的注意,钱子继推开门走进来,右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只冒着腾腾热气的瓷碗。
“醒了?别乱动,我给你把针起了,你先把药喝了。”
安瑀看着那熟悉的药碗,闻着空气中飘荡的熟悉的药味,口中不由得发苦,连神色都僵了两分。
这些天来,钱子继一直在想办法彻底解决他身上残余的月隐毒,针灸药浴全都试了一遍,每一次都能去掉他半条命。
好在苦不是白受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身上的毒已经解的七七八八。
强撑着坐起来,安瑀接过药碗,没怎么犹豫就灌了下去。
钱子继坐在床边,一根根将他身上的针□□,见他喝那么急,幽幽道:“你今天的状态不错嘛,趁热打铁,这边还有一碗药,你都喝了,咱们加大剂量!”
安瑀:“……”
钱子继哈哈笑了起来,“跟你开个玩笑,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好好休息。”
安瑀放下碗,“多谢钱老。”
“客气了。”钱子继起身,“咱们各取所需,你的毒差不多已经解了,千万记得答应我的那件事就行。”
安瑀认真道:“晚辈不会忘。”
钱子继没再说什么,他收拾了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在床上静静坐了一会儿,把喝完药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安瑀掀开被子,披上外袍,出门去院子里透气。
打开门,屋外的阳光无遮无挡,径直洒了下来,好多天没有出门,安瑀眯了眯眼,才逐渐适应有些刺眼的日光。
小院里,小黑晃了晃脑袋,慢慢从阴凉处踱了出来,凑到安瑀面前,把头往前一伸,呼出来的热气喷了安瑀一脸。
“小黑!”安瑀无奈地将小黑推开,抹了一把脸,“别调皮。”
小黑似乎是听懂了,亮晶晶地眼珠盯着安瑀,还蹭了蹭他,带着点讨饶的意味。
“好啦,我原谅你了。”安瑀被蹭的下巴痒,笑出声来,“你在院子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小黑抬起前蹄,不太乐意自己被抛下,它也想出门转转。在山上呆了十几天了,这是要闷死闷死马啊。
安瑀用手轻轻抚了抚它的鬃毛,说:“听话,过两天咱们就可以下山了,到时候你就又能见到你家少主了,高不高兴啊?”
小黑却没什么反应,打了个响鼻,踩着他的影子往门口走。
安瑀:“……”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院墙,回头朝小黑摊了摊手,“抱歉了小黑,我真的不能带你出门。”
话音刚落,纵身一跃,人已经到了院外。
小黑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人,又转过头去看紧闭着的大门,“……”
安瑀悄无声息地落到墙外,这不是他第一次使这招了,每次小黑看他跳墙离开都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