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出事了吧?
安瑀注意到了其中一个重点,安岁来回来了。
而且似乎瞿秉川就是被他抓来的,安玏所说,他入夜便不知去向,应该就是去了平王府。
那两人带着瞿秉川往后面走去,等到他们走远了些,安瑀来到一间房屋门前,确定里面没什么动静后,伸手将门推开。
扑鼻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血腥味,他摸索着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将蜡烛点燃,橘红的烛火跳跃两下,渐渐平稳下来。
烛光之下,房屋的大通铺上横七竖八躺了许多人,还有部分跌在地上,看姿势是想往前爬,方向是大门。
这里的人,有些是他面熟却想不起名字的,更多的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离开不过半年时间,所有的人已经又换了一波。
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滋味,安瑀走到离他最近、也就是在躺在地上那人身旁,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下。
没有气息,人已经死了。
木浮霖站在门外看着,看着安瑀一个个查看,自始至终没有喂出去一颗解药。
这里一看就没有活人,他们来晚了。
“走吧。”木浮霖有些不忍心开口,却不得不提醒安瑀,“瞿秉川被带到安岁来那里去了,我们得赶去救他。”
安瑀站在尸体中间,眼神空茫了一瞬,他看着房间里死相凄惨的人,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定格的表情都是痛苦和惊恐,他本应该也是其中一个。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庆幸,没有愤怒,他只是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透了。
倒不是他有多想救下这些人,只是觉得不该这样。
安岁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但他似乎并没有想着到这里看看,他应该清楚安玏没有回来,也清楚这里的人没有解药会怎么样,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些人大多死在床上,除了毒发那段时间会痛苦,其余时候都在呼呼大睡吧。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还能那么容易睡着,他们若是醒着会怎么样?
他过来说是送解药,他们有七成可能会对他群起而攻之,只因为他是暗卫营种所有人都知道的叛徒。
他们不会信他,他们只信安岁来。
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
没有死在暗卫营里的自相残杀,也没有死在艰险异常的任务中,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安瑀闭了闭眼,转身往外走,在出门时被木浮霖拉住了手。
“杀安岁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木浮霖歪了歪头,终于将自己藏了许久的短剑递给安瑀,“别冲动,别担心,我们两人联手,所向睥睨。”
安瑀握紧手中的短剑,上面还有眼前人留下的温度。温暖,更让人留恋。
他抬起头,看向木浮霖,眼中重新燃起了光,映着烛火,灼灼逼人。
时间彷佛一下子慢了下来,木浮霖被安瑀压在门上,猝不及防地,门又砸在墙壁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感觉到唇上一热,一道熟悉的气息将他包围。
还是青瓜蛋子的木少主失掉先机落于下风,他小心扶着安瑀的肩膀,任由安瑀没有章法的一通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