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浮霖会答应下来,皇帝似乎早有预料,所以在扔下百陵图后,又示意他过来拿书案上的瓷瓶。
瓷瓶还是原来那个瓷瓶,里面装了什么,木浮霖不用问都知道。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皇帝这是把应王的家底全给掀了吗?
好奇归好奇,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木少主还是知道的,他虽然不怕皇帝,可安瑀的命掌握在眼前这人手上,他只能暂时收敛锋芒,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至于皇帝为什么把寻找宝藏的任务交给他们,皇帝没有说,木浮霖也没多此一举去问,明知道是没有答案的事情,还不如自己从细节中摸索。
而皇帝对百陵图的态度则更是矛盾,一方面他会从应王那里把百陵图弄过来,并且请他们“帮忙”寻宝,一方面他只是留下两样必备的物事,其余什么话都没说,该有的嘱咐或者威胁也没有,扔下图和瓷瓶就放两人离开了。
模棱两可,看似重视那还没个踪影的宝藏,却又表现的兴致缺缺,好像只是随意一提,并不怎么在意结果,只要求两人把宝藏带回来。
可是,怎么才叫带回来?
宝藏在哪里?有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皇帝也一句没有提,难道就这么放心他们,一点不怕两人“中饱私囊”?
出宫时带路的还是之前那位内侍,他手中的灯笼随着迈动的步伐左右晃动,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火光忽明忽暗,好在宫内的路面还算平整,即便抹黑也不影响走路。
只是,
木浮霖抬起头,四下看了看,他们现在走的这一条路并不是回天牢的。
他们要被带去哪里?
木浮霖往安瑀那边靠了靠,安瑀察觉他的小动作,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虽然因为光线不好看不清楚神色,但木浮霖还是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安瑀在问他怎么了。
木浮霖凑得很近,嘴巴几乎贴在他耳朵上,小声说:“我们现在并不是原路返回。”
安瑀的耳朵感受到一股热流,不适地动了动,他转过头,用手揉了几下,同时分心去观察前面的内侍,发现到他在埋头走路,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两人身上,同样放低了声音,“应该是要带我们去其他地方。”
毕竟他们都答应了皇帝的要求,总不能还在天牢里关着。
只是具体要去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安瑀到现在还有种不现实的感觉,不敢相信皇帝竟然会留他一条命。
木浮霖也没有想真的从安瑀那里获得什么答案,他只是想引导着安瑀多说几句话,“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我看刚才那座院落,并不像是皇帝的居所。”
不得不承认,其实那院落也很大气,放在外面,起码也是朝中重臣的宅第规格,可是在皇帝面前,明显就不够看了。
而且,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高墙深院,这么大的地方,除了皇宫,木浮霖并不做他想。
可是皇宫里不应该是灯火如昼?这里黑漆漆地,走出好远还不见一盏灯,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实在是和他想象中的皇宫内院相差甚远。
安瑀在意识到他们和天牢的方向完全相反后,也多了分心思在路上,没过多久,他就有了猜测,“这里似乎,是在冷宫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