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出去了。
我坐直了身体,只觉得我们之间太过荒谬。他没有回到车里,而是靠着外面马路边上的一根路灯柱子抽烟。
烟雾在风里慢慢散开,隔着墨色车窗,他整个人都显得不大真实。而我已经无力探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对我来说,陆彦回太可怕。
抽完了那根烟,他才一言不发地回到车上,直到车开进别墅,他一踩刹车,对我说:“滚下去。”
他在我下车后一秒,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我快步回到房间,放水开始洗澡。温热的水把我整个身体温柔地覆盖,让我渐渐地放松。
这晚之后,一连好些天我都没有再见到陆彦回。只是陈阿姨这期间经常出门,我开车去上班,那边司机老李也发动车子载着陈阿姨出门,她手里拿着保温盒,似乎挺着急。
我问她:“阿姨要出门?这些天总是看你往外头跑,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您去上班吧。”她摆摆手,“我一个亲戚住院了,他家里人不在本地,只有我能照顾他,不打紧。”
我没有再问,坐进车里,从镜子里瞥了一眼,随即调转方向盘,跟着家里的车走,但不想被他们发现,只好隔了一段距离跟着。因为我觉得陈阿姨这一次不大对劲儿,我想到好些天没有见到陆彦回,心里一直纳闷。
远远地,我看到前面的车子开进了医院。我想了想,把车子停在路边的车位上,然后走到医院的总台问:“请问,有没有一个叫陆彦回的在这里住院?”
“有啊,500病房。”
总台的护士脱口而出。我有些诧异,她笑起来:“这些天来看这个病人的人很多,看来这人大有来头,听说是大老板。”
我没接她这话,只说了声“谢谢”就上了电梯,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住院这么些天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名义上的老婆反而一直被蒙在鼓里,看来是他不愿意见到我。
电梯一路上升,终于停在了五楼。我扫了一眼楼道,就看到老李站在外面跟人说话,我径直走过去。他起先没有发现是我,忽然一转身,看到是我,吓了一跳,非常不自然地问了一句:“太太怎么在这里?”
我问他:“多少天了?”
他不解:“什么?”
“陆彦回住院多少天了?”
“有四五天了。”老李回答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不再吭声,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陈阿姨的声音:“说是银耳养胃,我就熬了送过来,再难吃的东西多少也吃点儿。”
我往里走,陆彦回抬头,先是眯着眼漫不经心的样子,忽然看到是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就对着陈阿姨喊:“谁告诉她这里的?谁让她来的?”
陈阿姨也诧异地回头看我,显然没想到我来了,又是尴尬又是无措。我对她说:“你先回去吧。”
她赶紧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
房间比一般的病房大了一倍,桌上和窗台上都摆着鲜花,隐隐有香气浮动。
陆彦回穿着蓝白条病号服,大概是因为生病,似乎瘦了一些,衣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第一眼看过去,我竟然有些不习惯,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