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密商应付之法,万一狄龙子等异人也是贼党,如何应付?这时天还不到二更,酒虽吃到半酣,因是一座大店,邻院住有几起豪商,院落甚多,笙歌管弦、呼幺喝六之声不时传来,院中灯火通明,甚是热闹,谁也想不到会有事发生。
二人心中有事,正在催饭,忽听飕飕夺夺接连几声响处,三道尺许长的寒光连珠飞来,相继作品字形,钉在众人围坐的圆桌上面杯盘空隙之处。二人不说,便那同坐诸人,除做主人的商客外无一弱者,骤出不意,竟无一人事前能够防御。等到警觉,相继离座,准备迎敌,人还不曾起立,三把明晃晃的尖刀已全钉在桌上,震震有声,杯盘一齐晃动,桌面也被透穿了好几寸。
众人正在急怒交加,抢拿兵器,再听对面房上哈哈笑道:“原来成都二友不过如此。
我弟兄虽然受人之托,向不做这没本钱的买卖,否则你们来路早已回了老家,哪得来此?
客货由你送到,兔累旁人遭殃,这面镖旗却须留作押头。是好的归途到我白杨圳,寻我弟兄讨还便了。”
同行有一老武师名叫朱延寿,性如烈火,多年盛名,本领也高,虽然认出飞刀来历,仍不服气,见众人均在手忙脚乱,纷取兵刃想要追出,忙把手一摆,空身纵出,仰面笑道:“罗朋友,大家都是为了别人,何必这样气盛?我知你们兄弟洗手多年,已不妄杀无辜。这里人多,如其动手,难免波及。人命大多,彼此都有不便,你们又非无名无姓之辈,何苦来呢?我们虽然无能,既然答应人家,如何将他镖旗与人留下?我老头子,多少在江湖上跑了这多年,说话不能含糊。镖旗决定不能奉上;我老头子这顶帽子权当未来人头押在你们那里,归途准定登门候教,一人不少,听你吩咐,一决存亡。你看如何?”
这时正是腊月十六,雪后寒月分外光明。众人也都暗中拿了兵刃暗器,分立门内和两面窗前,暗中戒备,因那放飞刀的敌人乃是三个最有名的老贼,纵横江湖数十年,向无敌手,所练飞刀尤为厉害,就方才所闻狄龙子不与一党,单这三个老贼己是可怕,本已隐迹多年,不知怎会被仇敌勾引出来。
因这三贼自称三十年心力,凭着每人一柄鱼鳞金刀、十二把连珠飞刀、大小十三刀的威名纵横江湖,多少年来从未失风,昔年所想每人十万银子的家财业已如愿,妻妾儿女一大堆,还有什么不足之处?自来知足者常乐,世上没有永走好运的人,今日金盆洗手,从此退隐故乡,享那晚年之福,我弟兄恩怨分明,在今日以前也都了清,只承了一个小弟兄的情,此人前往北方,久无音信,寻他不到,也许人已不在人间。以后我弟兄非但不再重作那;日日生涯,也决不再伤一个无辜的人。奉告诸位高亲贵友,将来如其缺少用度,只有三寸束帖到来,不论多少,必有一份人情。如其叫我弟兄出手帮场、天日在上,除却那位小弟兄还在人间,那是没有话说,但也只限一次,还要照我弟兄所说而行,否则也是恕不奉命,别位更是当面拒绝,莫要见怪。随又起了重誓。可是三贼狡猾异常,他那故乡竟有三处之多,除白杨圳一处外,谁都不知他的底细。如往白杨圳寻他,必说出游未归。休说求他帮忙,便照所说,借他一点银子也非容易,不是装不知道,便是借口得信太迟,种种推托。偶然借到,为数却多,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