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路,不好得多么?”
沈煌喜道:“那猴于是师父家养的么?”冰如笑答:“此是友人门下守山灵猿,奉命而来,使我省事不少。”沈煌又问:“弟子日后可能常时见到?听说峨眉山猴子甚多,师父怎不养它几个看家做事?多好玩呢。”冰如方答:“这类猿猴多是岁久通灵之物,最难驯伏,你当是容易找到的么?”和尚已端了素面进来。师徒三人吃完上路。文麟见天色阴沉,阵阵山风,透体生寒,天空中冻云密布,前途又正起雾,笑问:“简老前辈,这里初冬天色多是如此么?”冰如笑说:“我们已在峨眉近顶一带,地势高寒,平日便多云雾。我那住处本在舍身崖附近,新近移居后山茅篷之内,气候既冷,山风又大,看这天色,今日必降大雪。老弟养这两日,余毒当已泻尽,山路难行,可觉累么?”说时三人正往崖角转过。
沈煌一眼瞥见前面衰草地里趴伏着一条水牛大小的黄影,定睛一看,乃是一只大虎,同时又听虎啸之声起自草里,不禁大惊,忙往后退。冰如笑说:“徒儿莫怕,那是一只死虎,许是昨夜龙子所杀,留下小虎在此。”沈煌也觉啸声急而不猛,比起昨夜所闻要差得多,一想简老师在此,怕虎作什?心中好笑,踅近前去一看,果是一只小虎,好似初生不久,只有狗一般大,朝着那条死虎怀中乱撞,不住哀鸣,见了人来,立时回身据地,发威怒吼。沈煌初次见虎,恐其咬人,略一停步,小虎已怒吼一声迎面扑来。沈煌往侧一闪,就着平日淘气擒狗之法,纵身一跃,避开侧面,抢上前去,双手抓紧虎颈皮,待往下按,方觉虎力甚大。冰如已走上前去,朝着虎头摸按了两下,喝道:“孽畜!想找死么?”
说也奇怪,那虎虽然不大,却极猛恶多力,先因颈皮被人抓住,犯了凶野之性,本在强挣,怒吼不已,吃冰如一摸,当时便驯服下来,口中呜呜,似有乞怜之状。冰如随命沈煌放手起身,谁知小虎竟跟在后面,尾随不去。沈煌童心未退,本就不舍那虎,意欲带往后山喂养,先恐冰如见怪,不敢开口,见虎跟来,心中暗喜,向冰如笑道:“师父你看,那小老虎跟来了。大虎想必是它的娘,被龙子哥哥打死,丢下它一个,有多可怜呢。”说完,正值文麟向冰如答谢,说:“连日泻肚之后,下了不少紫黑血块,体力已然复原。”冰如告以此是灵药之力,在山中静养些日,比以前还可强健得多,对于沈煌追问小虎之事,一时之间并未回答。沈煌回顾那虎,已越来越近,依依自己身旁,不时昂首仰望,神情甚是依恋,试一伸手去摸虎头,那虎见人摸它,毫不抗拒,反朝沈煌腿上挨挤,虎尾连摇,仿佛家养,驯善已极。沈煌越看越爱,忍不住拉着冰如的手,涎脸笑问道:“师父你看,这没娘的小虎有多可怜呢。”一面暗朝文麟努嘴示意,请代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