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胡涂,爱干甚么干甚么似的。可是,久离后重返西京,在战争的对比下,过往在西京的荒唐生活,忽然变得清晰强烈,也特别感到接受不了,有种打从心底里生出的倦意。于符太来说,与闵玄清的几夕风流,在坐船离开的一刻,即使未算终结,已告一段落,但是,现时看来,天女对他仍余情未了,有违她一贯作风,实属异数。思索间,走出嘉德门的门道。闵玄清给杨清仁截着说话。符太登时生出希望。无瑕回来了。闵天女最引人之处,以龙鹰而言,就是那种不受任何规管、羁绊的独立自主、自由写意、洒脱自如,亦是龙鹰当年在洛阳宫城内,看她第一眼时生出的印象。符太认为她纠缠不清,大可能一场误会,源于对她的理解未足够。她关心的,或许是自己的行藏,皆因以她敏锐的政治触角,该感觉到其时西京「山雨欲来」的政治形势。他收好《实录》,闭目假寐时,美丽的精灵无声无息地现形榻旁,没好气的道:「勿装蒜!你是醒着的,快滚下榻来。」龙鹰心忖幸好她只能感应到自己非是睡着,而非洞察自己在想着另一个大美人,否则不知有何感受。仍然闭目,事实上这个动作确有纡缓眼睛的好处,读《实录》确然费神。道:「小弟有个问题。」无瑕嗔道:「你的问题,并非我的问题,你这家伙可以有甚么好的点子?」龙鹰睁开眼睛,无瑕映入眼帘,无可置疑地赏心悦目。她仍然一身文士男装,却脱掉帽子,让秀发散垂,清秀的花容活泼动人,表情丰富,嗔喜难分,引人至极。此时龙鹰最想做的,是将她拉上榻子去,放肆一番,天塌下来管她的娘。小敏儿爱向符太说的一句话,是请符太用她的身体取乐,无瑕怕永不说出这么一句卑屈的话,因出身不同,不像美丽的宫娥般,视自己的身体为主子的私产。龙鹰审视无瑕动人的身形体态,活色生香,心内想的仍是另一个女人,不过是符小子的女人,幻想着无瑕有一天,变得同样地听话,想想也感到男人的可恶。笑道:「大姐果然有先见之明,小弟本该闭嘴,只恨不问不快。小弟想问的,是上趟睡过大姐的香榻后,大姐有否将被铺盖布全部扔掉。今次又打算如何处置无辜的榻子?」没想过心血来潮问的几句话,令无瑕雪白的玉颊倏地刷红,双手扠着小蛮腰,大嗔道:「你是狗口长不出象牙来,我还未和你算旧帐,竟敢藉此兴波作浪?」龙鹰坐将起来,一脸陶醉神色,摇头满足叹道:「我的娘!幸好有此一问,原来大姐睡小弟睡过的榻子,还拥着被子寻好梦。」接着毫无愧色的坐到榻缘去,大模厮样的觅靴穿靴,不知多么轻松写意,悠然道:「小弟走哩!」对着无瑕,他少有这么的占尽上风,一时忘了来找她的原意,是探看她对「符太」现身的反应。
红霞未褪的无瑕失声道:「走?」龙鹰边穿靴,边道:「不走?想捱骂?大姐现在像头雌老虎似的,走迟半步会给多噬两口。」又摇头叹道:「小弟今趟可非不请自来,而是应美人儿之邀,来尝大姐亲手弄出来的小菜。不过,小弟刚才到灶房巡视过,青菜没一根的,只好找得大姐的绣榻重温旧梦,望梅止渴。哈!」无瑕忍不住的破嗔为笑,低声骂道:「死无赖!走吧!走了永远不用回来。」龙鹰大乐道:「小弟的以攻为守,终于奏效,令大姐情急之下,说出这么多情的话来。」无瑕给气个半死的瞪他一眼,道:「不走了吗?」龙鹰穿好靴子,四平八稳的坐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