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坊,是著名跨漕渠的花里桥,过桥后就是天下风流客,莫不翘首仰望的北里哩!」「哟!」三人讶然朝捧着肚子,在马背上痛得弓起来的香怪瞧去。龙鹰首次发现香怪鼻子以外的另一天分,就是装神弄鬼的本事。武延秀关切问道:「香大师不舒服吗?」香怪面容扭曲的勉强点头。龙鹰叹道:「今晚注定与北里无缘,两位万勿因我们扫兴,我现在和老板回西市,异日再看有否与两位把盏言欢的机会。」不理脸色微变的夜来深,一手将香怪痩弱的身体挟过来,置于身后,策骑便去。龙鹰挟香怪越房过舍,从屋顶返回铺内,落在四铺中央的大天井,也是工场在处,足踏实地,郑居中迎上来道:「范爷回来正是时候,东南、西南均曾现敌踪,会随时发动。」香怪回复生龙活虎,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双目现出未之曾有的神采,兴奋的道:「我可以在旁偷看吗?」工场灯光火着,传来人声、杂音,是个正在连夜赶工的假象,目标明显,敌人不来则已,来肯定以工场为攻击对象。龙鹰心中一动,道:「找身手最高强的两个兄弟护着我们的大老板,让老板可亲睹热闹。」郑居中面露难色。兵荒马乱之际,还要分出两个高手去保护香怪,绝不划算。龙鹰道:「只要依足小弟的策略,我们是立于不败之地,你们主守,目标是不让对方任何人闯入工场,记着只可伤人,不可杀人,至关重要。」接着道:「我主攻,只要透过窗槁,可得窥全况。」郑居中犹豫起来,欲言又止。龙鹰道:「守住窗门,容易拿捏,如在工场外短兵相接,形势复杂,拿捏不易,弄出人命便有违我们做生意以和为贵的宗旨。今次属教训性质,郑兄须明白我们的处境。」郑居中苦笑道:「敌人的实力,尙为未知之数,属下可否随形势应变?」龙鹰心忖即使对方千军万马,老子何惧之有。微笑道:「郑兄放心,看一阵子后你就会明白。千万勿出工场半步。」郑居中拗他不过,勉强答应。香怪道:「居中定要依足范爷吩咐。敢问谁可如范爷般,凭空测破皇甫长雄的毒计,又不动声息的布下陷阱,等敌人来上当?」
郑居中醒觉道:「对!我用的仍是以前的套路。」龙鹰问道:「通知陆大人了吗?」郑居中道:「我派了人去,并着他暂勿回来,怕给人在途上截着。」那时敌人尙未完成部署,故离开没有问题,如在此时回来,便很难说。一切准备妥当。龙鹰仰望夜空,深吸一口气,从容道:「敌人已进入铺子东北角,越瓦而来,兄弟们,准备作战。」龙鹰伏身瓦脊,看着首批敌人,从东北方踏瓦背而来,人影幢幢,约三十之众,心叫好险。龙鹰眼力高明,目光如炬,剎那间掌握到敌人虚实。来袭者虽然武功参差,然至少属江湖好手的级数,更有三至四人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以此等实力,若能趁自己不在,攻郑居中等之无备,可造成极大伤害。敌方经精心计算,出动的为有一定水平的强手,故可来去如风,事后全体而退,使人找不着把柄。要召集这么一群高手,必须串连组织的时间,在在需时。人人罩头蒙脸,穿的是黑色、灰黑或深蓝色的夜行武士服,但肯定非是来自单一的组织,而是各有行头,显然用的乃自己家当,有如夜行衣的大杂烩。惟有在武器上整齐划一,手持的是长近六尺的齐眉棍,显是由某方统一供应,符合龙鹰预期,对方旨在伤人而非杀人,目的在捣乱破坏。敌人踏瓦无声的迅速接近,来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