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说。”</p>
说完,一溜烟地跑掉了,等刘稷反应过来,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份脚力,怕是没有几十年功夫练不下来。</p>
你跑归跑,倒是帮我把礼物带过去啊。</p>
无奈之下,他只能捏着胭脂盒子走上大堂,先同封常清打个招呼,这是每日的惯例。</p>
站在大堂外把门的是押衙尔朱谋,两人很熟悉,后者朝他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今天还有旁人在场,他微微回了一个眼神,举步入内,一下子就听到了岑参的声音。</p>
“......你是不知道,那李都护每日里天不亮就坐到户部的值房了,也不说话,户部几个堂官全都躲着他走,这么一来二去的,如今可倒好,天子一支笔,所有的存粮都归了他们,再问就是两个字,没有,感情咱们安西镇是小娘养的,不哭不闹连口奶都吃不着。”</p>
岑参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细听之下还不只一人,刘稷上前几步,除了说话的岑参,封常清的下首坐着每天雷打不动过府来的李俶,他的对面则是一个中年男子,样子很是清瘦,身上穿着一件白衫,似乎还打着补丁。</p>
“咱们安西镇可不是小娘养的么,不要忘了镇蕃大都护是谁,李都护那里也确是要紧,几十万人等着吃嚼呢,由不得他不急。”</p>
封常清笑着让他坐下,看到刘稷的身影,朝他招招手。</p>
“大夫。”刘稷走到堂中执手作礼,又转过身:“殿下。”</p>
“五郎来了。”李俶含笑答道,简直当自己成了封府中人。</p>
“岑夫子。”他又同岑参打了个招呼,后者摆摆手,一指边上的中年男子。</p>
“他是你父亲的好友,也是某的知交,杜甫杜子美。”</p>
不等岑参继续说下去,杜甫自己站起身,冲他一揖。</p>
“杜某有礼了。”</p>
礼毕却不见任何动静,既没有回礼也不见声音,杜甫诧异地一看,对方直直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他赶紧看了看身上,没有扣子没扣紧或是拉链没拉上。</p>
“原来是杜先生,刘某有礼。”</p>
既然是父亲的好友,刘稷便执了一个晚辈礼,唬得对方手足无措,连连摆手称不敢。</p>
他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杜甫,正处于人生中最为苦困潦倒之时,已经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了,没有任何资本拿乔。</p>
为了生活,就连风骨都已经放下,很难相信,写出《石壕吏》《兵车行》的他,也会作出诸如《上哥舒大夫十二韵》《与鲜于京尹次韵》之类的马屁诗,连鲜于向的马屁都要拍,可见艰难到了何种地步。</p>
因此,刘稷的礼遇,让他感到的是惶恐,封常清或许也觉得他有些过了,打了个圆场。</p>
“杜子美是岑夫子与你父亲一致举荐,某本想招入幕下作个书记,你那里更缺人,不如就随了你吧,如何安置,同你父亲去商议,某就不管了。”</p>
“如此甚好,谢过大夫。”</p>
杜甫感谢地又是一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