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诸天神佛，也不是三清上仙，而是一个女子的画像，画中之人端庄秀丽、温婉贤淑，身着翟衣，头戴珠冠，熟悉的笑容，让他眼中一热，怔怔呆在了那里。</p>
李隆基接过内侍燃起的一柱香，默默地祝祷了一句，插在案前的香炉中。</p>
画像前的木牌上，刻着“故贞顺皇后武氏之位”的字样。</p>
做完这一切，他回过身，看着那个丰挺玉立的身影，开口说道。</p>
“给你母亲上柱香吧。”</p>
李瑁含着泪走上前，亲手点燃一支香，插进了炉中，一股好闻的檀香味，顿时弥漫了四周。</p>
“记得你母亲最喜欢这种香，每日睡前都要点上一支，如今她走了，这香火也不能断。”</p>
“儿不敢或忘。”</p>
李瑁跪伏于地，恭恭敬敬地叩首再三方起。</p>
李隆基看着画中的女子，喃喃自语。</p>
“阿瞒老了，等到了那一天，记得将我俩合葬一处。”</p>
刚刚站起身的李瑁立刻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说道：“儿不敢奉诏。”</p>
李隆基恍若未觉地自说自话：“身为帝王，也总会有不如意处，可若是生在百姓家，如何能看到，那样的风光，朕这一生，有些遗憾，但绝不后悔，李瑁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p>
李瑁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候才发现，那些跟后头的内侍和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散开了。</p>
“起来吧，朕只是看到你母亲，有感而发罢了。”</p>
“阿耶还不老。”李瑁站起身，低声说道。</p>
“朕是不敢老。”李隆基的眼中精气勃发，在一瞬间又恢复了虎视天下的帝王气势，看得他心中一凛。</p>
“这个大都护，你怎么想？”</p>
“儿惶恐。”</p>
“惶恐什么？凭着青塘十万之兵，夺了这长安城？”</p>
李瑁又要下跪，被一双强有力的双手给扶住了，父亲咄咄逼人的目光，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p>
“唐隆元年，朕只是个郡王，凭着三千万骑，诛诸韦定天下，先天二年，朕手中不到一万人，驱太平还宗室，给你十万虎狼之兵，就没有一点点的......野心？”</p>
“臣万万不敢......”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p>
“不敢，你体内流着太祖、太宗的血，还流着武皇的血，还有朕的血，哪一个都是睥睨天下的人物，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不敢呢。”</p>
“你以为，朕赠你母亲一个皇后之位，只是为了还她一个愿望？武皇迫害宗室，连你的皇祖母都未能幸免，朕恨，可朕的一切，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帝王，就该无情，而不是不敢。”</p>
“朕若是不敢，这大唐天下，会成一个什么样子，你想过吗？”</p>
天子的话如同刀子般，割在他的心上。</p>
“李瑁，你恨吗？”</p>
李瑁泪如雨下，用尽全身之力，挣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