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但求一个可杀轻舟的最佳时机。」龙鹰动容道:「对!李显驾崩之日,最佳时机将出现,若我仍在西京,必难逃毒手。」台勒虚云道:「不但你立陷险境,所有与你有密切关系者均成目标,他们可环绕着李显的猝死,罗织罪名,一举清除反对他们的势力,为韦后未来的登基铺路。那时,即使轻舟逃返南方,他们仍可凭官府和北帮的力量,对轻舟和竹花帮来个穷追猛打,赶尽杀绝。」由于韦后走的是当年女帝的旧路,也是唯一可成功达至目标的路向,前车可鉴下,几可预见未来的发展。廓清障碍,韦后的皇帝梦水到渠成。台勒虚云一字一字缓缓道:「故而今天在与田上渊谈判前,轻舟须先弄清楚所处的位置,该做的事。际此与光阴竞步的情况下,不容失误,且寸阴必争。」龙鹰心忖幸好与台勒虚云结盟,是友非敌,有共同目标。否则如任他在暗里谋算,非像如今般为自己厘清形势,出谋献计,一来一回,相去千里。虚心的道:「小弟该怎办?对政治我一窍不通,想培植出皇族的新势力,实苦无入手之策。」台勒虚云微笑道:「轻舟勿妄自菲薄,说到玩政治手段,轻舟不在很多老手之下,且是在某一时机下,妙手偶得。」接着道:「轻舟可知宗楚客为何如此顾忌轻舟?冒着与田上渊决裂之险,仍要收买。」龙鹰大为错愕,道理还不简单?但知台勒虚云有此一问,背后定有原因。道:「小可汗赐示。」台勒虚云双目神光闪闪,道:「任何今昔的比较,均须以李显驾崩的一天为准。」龙鹰一时间没法掌握他天马行空的思考方式,只有听的份儿。今回可算是他们全面合作的展开,因着共同的利益,不用讨价还价的,一切理所当然,合作建基于坚实的基础上。台勒虚云道:「比对当年高宗皇帝病殁,未来李显的突然猝死,两者间有一根本的差异,就是在京师之外,有一股能左右皇权谁属的力量,而这股力量非但无法镇压,且不可压抑。妄动之,势惹火焚身。」
龙鹰如梦初醒的道:「对!郭元振!」他非是没想过,而是因郭元振的实力,等于他龙鹰的实力,却是备而不用,乃无计可施下的最后一着,因而在宫廷斗争上,不被列入他考虑的范围。又苦恼的道:「大帅是有自己主张的人,没人可支配他。」台勒虚云欣然道:「本人想问轻舟另一个问题,若能推翻韦、宗的政权,谁登上帝座,可令人人拥护,顺理成章?」龙鹰暗想他心里的皇帝人选,肯定不是李重福、李重茂,亦不是杨清仁,因其尚未具此威望,且为李显的远房亲戚,如非进据右羽林军大统领之位,排队仍未轮到他。答道:「李旦!」台勒虚云赞道:「轻舟还说不懂政情,只是这个明见,已没多少人看得通。在两方势力恶拚剧斗之时,韦、宗捧出的是李重福或李重茂,另一方必须捧出个可压着李重福、李重茂的人,此人就是曾当过皇帝的李旦。我们这个认知非常重要,可使我们有策划未来的清晰方向,事半功倍。」龙鹰叹道:「小可汗说的,小弟连想都未想过。立下未来的骨干后,我们如何建起能与韦、宗拮抗的新势力?」台勒虚云道:「关键人物不是相王,亦非清仁或任何人,而是『玩命郎』范轻舟。」假若与台勒虚云不是处于目前般合作无间的关系,又刚得闻他纵横捭阖的鸿图伟略,乍闻之,定误以为被他拆穿了「长远之计」。台勒虚云高明处,是定出与龙鹰没任何冲突的短期目标,即使龙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