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以毒攻毒」。眼前这般可跟踪无瑕的机会,绝无仅有,龙鹰总不能守株待兔的,待在岸旁经年累月的守候。今晚却是既清楚无瑕现身的位置,更晓得她接着到哪里去。如此良机,百载难遇。每次偷进新大相府,无瑕须冒很高的风险,那天龙鹰从假石山内钻出来,却不敢离开假石山中的藏身处,正因察觉到府内明岗暗哨林立,还有恶犬巡逻,少点道行亦难走寸步。无瑕从潜藏处窜出,魅影般迅速掠离岸坡,横过十多丈的沿湖车马大道,投往附近民房的暗黑里去。夜深人静之时,追踪如无瑕般灵锐差他不大远的高手,近乎不可能。可是,若晓得她的目的地,为另一回事。下一刻,他继无瑕之后飙刺而出。现时等于和无瑕来个有心算无心的速度竞赛,比拚谁先抵达因如赌坊,台勒虚云在西京的临时居所。龙鹰计算,无瑕新大相府之行,虽无所得,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好该找台勒虚云报告新一轮的情况,令总领全局的台勒虚云掌握形势。
假设无瑕只是返香闺睡觉,没关系,在因如赌坊等一刻钟仍见不到人,改为去找宋言志。可是,如一切顺遂,不单偷听到无瑕和台勒虚云的说话,还可像在洛阳般,知悉台勒虚云的「汗舍」,有事时晓得该到何处碰运气。此一想法刚起,没预料过的,他晋入魔奔的离奇状态。抵达北里,龙鹰回复过来,啧啧称奇,没想过魔奔可在这么短的距离发生,同时感到由于起步较迟,在短途里大可能追不上无瑕,魔种因而介入。魔种究是何物?到此刻仍弄不清楚,或许,弄清楚时,便是「魔道合一」的时候。因如赌坊的后院,保安并不严密,也无此必要,徒惹起疑窦,只须在高处设三、四个暗哨,足够有余。除非像龙鹰般的人物,并深悉内里情况,有台勒虚云坐镇处,想瞒过他的耳目,难比登天。思及此之时,心里生出疑问。此时他置身的位置,是一道位于两座房子院墙间的长巷,朝前出巷口,左转,走约五十步,是香霸上趟送他离开因如坊的后院门。当夜,甫离开,立给无瑕截着,带他在西京兜了个大圈,好引田上渊亲自主持的「覆舟小组」布局狙杀他。因如坊规模极大,呈长形,占地跨四分一个里坊,面积与秦淮楼看齐,坐北向南。前面正大门开在主道北里大街,后为次两级的街道,虽商铺林立,车来人往,但比之北里大街的热闹,差远了。北里西靠漕渠,东邻东市,兴庆宫就在东市东北的位置,故而那晚他由北里经东市返兴庆宫,乃避开巡卫街岗的合理路线。秦淮楼和因如坊,均位于北里西北的位置,邻近漕渠,故可引入漕渠之水,成湖成河,营造出江南园林的特殊环境。著名的北里桥,跨漕渠而筑,在西端接连北里大街。此桥又被昵称为「花里桥」,过桥后就是烟花胜地,桥西还是寻常街道,东面却是西京的不夜天,仿如两个不同的世界。北里桥亦是西面进入北里的唯一通路,另一边是东市。魔种显然非是循此正路进入,过桥入北里,而是翻墙越屋、飞檐走壁的经南面的宣阳坊到北里来。疑惑就在这里。依魔种的惯例作风,好应像以往般,进入因如赌坊的后院,方魔退道长,令自己回复平常意识,就如那趟藏身猛狼石崖壁的情况。何独今趟却是功亏一篑,差数十步却来个开小差,须由自己去完成魔种未竟全功的最后一段路。想到这里,暗抹一把冷汗。此时一群结伴来北里找乐子的伙伴朋友,穿巷而来,旁若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