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定澜没有说出自己名字的意思,但是吃人嘴短,总不好再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只能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其中真真假假,难以辩明。
他告诉木浮霖,他从横川郡而来,有事要赶往京城。不料路上遇到了匪徒劫道,随行家仆在刀兵相接中伤亡数人,还丢失了车马行李,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准备等雨停了就尽快赶路。
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木浮霖心知这其中肯定没那么简单,但也不想拆穿。萍水相逢,他主动提供吃食已经仁至义尽,再往深了探究,不说招惹麻烦吧,恐怕瞿定澜也会嫌他多管闲事。
于是他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朝瞿定澜笑了下,“你说你们的行李都丢了,那还有盘缠吗?”
瞿定澜有些不好意思,“大部分都在行李里藏着,也一块儿丢了。不过贴身带的还剩些,省着点用,估计可以支撑我们到达京城。”
木浮霖眨了眨眼,作势就要掏钱,“没有的话也不用硬撑,我可以借你点。”
“真的不用了。”
瞿定澜摆了摆手拒绝,同时对木浮霖的印象更好,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心地善良,对人也是一片赤诚,只是太过单纯,未经世事,不知人心难测。
“你爹既然教了你要与人为善,那想必也告诉了你财不外露的道理。你应该记得,孤身在外,再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开口借人银子了。”
自己这是……被教训了?
平日里没少听爹娘和姐姐姐夫唠叨的木浮霖下意识就要低头受教,顺便再主动认个错。
然后反应过来,他这又不是在家里!
只不过——
抬眼看向瞿定澜,见他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木浮霖到底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