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给我一个饼吗?”
石头正要走开,就听到旁边响起一道声音,下意识看过去,只见距离他不远的草堆里躺着一个人,是昨晚向他道歉的那个文士,正艰难地支撑起身子,朝他看过来。
“可以。”石头拿着饼走了过去,到了近处才发现文士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他在不停的颤抖,嘴唇干裂,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额头布满了汗珠,一看就是生病了。
用手探了探,感受到文士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石头惊呼,“你在发热,这是染了风寒吗?!”
“怎么了?”
石头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原本一直站在门边的瞿定澜走了过来,看到文士虚弱的模样,他皱了皱眉,蹲下身,把手掌贴到了文士额头。
这个动作是有些亲密的,但是看瞿定澜和文士的神情,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妥,就连旁边围观的人也都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其他表情。
再看两人的年纪,木浮霖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大概可以推翻了,文士并非师爷或者账房先生,而有可能是瞿定澜的儿子。
这一点暂时不能证实,现如今破屋里的他们这两帮人还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中,虽然没有明说,但默契地遵守着互不打扰的约定。
一旦有人打破这个界限,这点虚幻的平静也就不能再维持了。
而在瞿定澜那边,他感受到掌心下一片滚烫,眼皮跳了跳,又赶紧去摸青年的衣服,果然,入手一片冰凉。
这种情况,不生病才怪。
瞿定澜内心自责,是他忽略了这点。
伸出手臂将怀中青年揽抱起来,靠着自己的肩膀坐好,他低声询问:“秉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瞿秉川眨了眨眼,有汗水顺着他长长的睫毛流下,有气无力地说道:“很冷。还有,饿……”
“……”
瞿定澜抬起头看向石头,有些不好意思。
石头本来手上就拿着饼,直接递给了瞿定澜。
另外有人把地上那碗水也端了过来。
在征得木浮霖的同意后,瞿定澜扶着瞿秉川坐在了火堆旁,看着他喝下热水,又啃了几口饼后,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木浮霖:“我觉得他这不像感染了风寒,倒像是饿极了。”
“……”
瞿秉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瞿定澜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犬子身体不好,平日里最怕挨饿,让两位见笑了。”
果然是父子。
木浮霖:“这有什么,是个人都要吃饭睡觉,人之常情嘛,理解,理解。”
……
午后时分,小雨还在下,丝丝缕缕地从天上落下来,将天地万物洗刷的焕然一新。
瞿秉川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上午,中午又吃了点东西,人总算清醒了。
他的情况稍有好转,瞿定澜就来跟木浮霖告别。
“雨还没停,你们不如再等等?”木浮霖看着外面的天气,现在赶路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必了。”瞿定澜说:“犬子染了病,不好再风餐露宿,我们打算抓紧时间赶路,看能不能到前面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