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人,再没找过符太。现在李重俊又来了。兴庆宫空荡荡的,欠缺人气,来此除找他的「丑神医」外,没别的事情可干。李重俊在必经之路的沉香亭候他,遣走小敏儿后,符太入亭坐在他对面,见李重俊仍目不转睛地打量小敏儿朝金花落远去的美丽背影,道:「太子现在爱怎么美的宫娥也可以了,还要看得这般用神。」李重俊摇头道:「小敏儿与别不同,没其他宫娥可代替,就像鹰爷的人雅,很多人到今天对人雅仍念念不忘。」又道:「以前我不敢大胆去看,是因心里有鬼,今天敢看,因问心无愧,纯是欣赏,更为太医高兴。」符太讶道:「小子确成熟了。」李重俊瞥一眼守在四方的从卫,苦笑道:「太医呼重俊为小子,感觉亲切。唉!我不知多久未尝过这个滋味。即使对着最亲近的人,仍不敢说出心内的想法。」符太心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肯听老子劝,远走高飞,现时不知多么自由自在。贵为太子又如何?
道:「太子来找鄙人,有何贵干?」李重俊压低声音道:「重俊情愿太医小子前、小子后的唤我。」.符太道:「好吧!小子来找老子,为的是甚么?我早说过没法帮得上忙。」李重俊以蚊蚋般的声音道:「事实却是太医曾为小子尽过大力,是汤公公告诉我的,重俊很感激。」符太捜索枯肠,仍记不起在何处为李重俊出过力,但以汤公公的心智,故意这般向李重俊说,自有他的道理,或许希望搞好李重俊和自己的关系,使他的「丑神医」站在李重俊的一方。并不揭破,道:「该只一句半句,现时全忘掉了。」李重俊道:「太医从来不爱居功,志行高洁,汤公公说,如非得太医配合,未必能成事,着重俊珍惜太医维护之情。」符太明白过来。李重俊对小敏儿再无觊觎之心,源于因感激而生出的敬意。不由记起荣公公的分析,一天李重俊仍在,韦、武绝不敢对李显下手,因为便宜归名正言顺的李重俊。李重俊何时大权在握,韦、武何时遭殃。从这个方向猜测,韦武集团最大的敌人,正是眼前的皇位继承人。有兵权在握的李多祚撑腰,明刀明枪对付李重俊此路不通,惟有用阴谋诡计,针对李重俊缺点多多的性格设计,再多两个李多祚仍救不了李重俊。玩政治手段,谁斗得过武三思和宗楚客?以张柬之等人的老谋深算,仍要败下阵来,何况李重俊和李多祚?李重俊清清喉咙,有点艰难的道:「重俊想晓得符大哥会否来西京。」符太一怔道:「太子在开玩笑吗?」李重俊双目射出坚定的神色,沉着的道:「我是认真的。」符太差些儿一巴掌刮过去,刮醒他。李重俊意不在符太,而在龙鹰。符太可以起何作用?龙鹰则完全是另一回事。龙鹰加上李重俊,明干暗斗,谁敢言胜。问题在龙鹰不可能像在女帝时期,以国宾的身份公然与敌对势力周旋,只能在某个形势下,打着太子的旗号揭竿而起,而那正是龙鹰最不想见的情况。何况龙鹰属意的真命天子,并非李重俊。李重俊或许比他的父皇好些儿,但肯定是另一昏君,又或暴君。符太摇头道:「你想也不要朝这个方向想。」李重俊不解道:「太医难道着重俊坐以待毙?不瞒太医,即使下面的人里,仍有人的心是向着我。」符太听得心中一动,很想问究竟有哪些人,但知问也是白问,亦不宜问,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李重俊是否陷进敌人的陷阱里去?一字一字地缓缓道:「小子听着,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