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追回先前的速度。向任天神采奕奕的从容道:「操舟之要,首在学懂造船,明白船的结构性能,巨细无遗,船上的一索一缆,均亲手搓制,不可苟且。其次就是对江河水道的了解,懂观天辨候,知所趋避。最后是熟水性,不论风晴雨露,至乎雷电暴风,均能将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超出舟船的局限,视有船为无船。」向任天三十七、八岁的年纪,奇人奇相,体型高颀,看来虽骨痩如柴,却硬朗如钢架搭出似的。脸形狭长,头发往后直梳,垂往背心结成长辫,风格独特。说话时粗浓的一字眉不住斜斜扬起,双目电芒闪烁,自有其高手的风范。符太笑道:「我们的鹰爷放火烧船,该为东施效颦,想学向公的有船无船,岂知真的立变无船,实贻笑大方之极。」向任天微笑道:「火焰吸风,故着火的船有着火的驾法,利用风势变化延长烧船的时间。」三人叹服。龙鹰「咦」的一声,指着前方。
宇文朔讶道:「我甚么都看不到。噢!见到哩!」烧焦了的碎木残片,出现在数里外的河道上,随水流漂下来。符太冷哼道:「老田的手脚很干净,一把火将轮船烧掉,不留物证,也令我们没法根寻。」宇文朔道:「他怕的不是我们,而是同乐会。」向任天道:「是进是退,请鹰爷赐示。」龙鹰道:「继续前进,接回太少的小敏儿再说。」龙鹰和桑槐并肩坐在船尾的一堆杂物上,分享后者的自制卷烟。龙鹰吸两口后递回给他,道:「是新品种。」桑槐微一点头,待要答他,符太的「丑神医」坐到桑槐另一边,接着桑槐递来给他的卷烟,吸一口后叹道:「又记起我们在大荒山的美好日子了。」当年,他们并肩在大荒山,瞧着金狼军从沙漠的另一边杀过来。龙鹰问道:「你们的欢乐旅团战绩如何?」桑槐道:「那是非常动人的日子,不过,只是开始时的几个月,原来任何事,做多了就变得平常,至乎厌倦乏味。还是远征的日子最难忘,只有那样子,才是真正的活着。」博真到了,硬挤入桑槐和符太之间,还探手搂着符太,哈哈笑道:「我们的太少变了很多,不是指他现在吓人的容貌,而是指他那颗小小的心。」符太一肘打在博真胁下,痛得他立即缩手,方骂道:「去你的娘!满身铜臭的暴发户。」龙鹰为之莞尔,心内温暖。桑槐有感而发道:「和丁伏民及一众兄弟谈话,竟发现大家都有个共同看法,就是人生最美好的岁月,是那段随鹰爷远征万里,今天不知可否见到明天的太阳的日子。富贵过了,可以享受的,全享受过,如何投入也好,总及不上那段日子的有血有肉,深刻难忘。」博真认真的道:「当然难忘,因为是去发大财。」符太骂道:「勿坐得这么近,老子不想沾你的俗气。」容杰闻嘻笑声来了,挤到符太另一边,道:「太医看个症多少钱?即管给我开个价,医的是博真的寻宝绝症。」他的话,惹得符太也忍俊不住,陪各人捧腹大笑。龙鹰笑得呛出泪水,辛苦的道:「容杰的笑话有啥好笑的,哈哈哈!」桑槐同意道:「确一点不好笑,但因这家伙从来不懂开玩笑,故此说出来的笨笑话,格外引人发噱。」在船尾倚栏交谈的宇文朔和荒原舞,听他们闹得兴高采烈,转身走过来,前者叹道:「在下开始明白,为何你们可纵横大漠,未尝一败。」博真道:「如果老兄所明白的,不是我们势不可挡的寻宝运,便不是真的明白。」宇文朔为之一怔。众人静下来,看宇文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