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那儿,则是育婴堂,有几个明显有智力缺陷口歪眼斜的孩童正在玩闹,倒是给自己增添了些许动静,不再是那般死气沉沉。
东西厢房内都传来了浓郁的煎药味儿,要是此时走进里头,甭管是老人还是孩子,保准有不少是躺在床上正承受着病痛的煎熬。
老人年纪大了,生点病很正常,弃婴里头不乏男婴,很多都带着先天的病,早夭的几率就更大了。
所以,老赵家时常发丧,腾出位置,却也没怎么引起外人怀疑,毕竟孤寡老人和弃婴,也没人真的会去在意。
赵梦瑶打小就不喜欢家里的味道,那股子既臭烘烘又腐朽的味儿,常常把她折腾得要发疯,恨不得点把火给那东西厢房都给烧了。
即使再大一点,晓得了这帮人的用途,可心里也依旧是嫌弃。
得幸曾祖母很是开明,不仅让她念书,还准她考外地去,只希望她以后能带回家一个面相周正、福运深厚的男丁上门。
“梦瑶,你怎么回来了?”
问话的是她哥哥,二人明明是双胞胎,前后脚出生,可哥哥赵溪路却有一种年近三十的沧桑。
此时,赵溪路正在煎药,总计八个小火炉摆在面前,他双手各持一把扇子,正忙得不亦乐乎。
赵溪路后头墙角处,有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身上捆着锁链,她是个疯子,整天抱着个破布娃娃给它喂奶。
在外人看来,这是赵家人心善,收养了她。
可实际上,赵梦瑶清楚,在自己刚上高中时,这个女人就为自己哥哥赵溪路怀了两次胎,分别诞下一男一女,可第一个没能过百日就夭了,第二个甚至都没能过满月。
女人疯了,就被锁在这儿了。
赵溪路早上起床时,会把她牵到院里来晒太阳,晚上回屋时,会将她牵回屋内。
赵梦瑶不喜欢这个哥哥,虽然哥哥一直以来都对自己不错,但她就是觉得哥哥虚伪无情,不如自己直率善良。
明明家里有请来帮忙的人,可他哥哥每日还要亲力亲为。
要是不知道那帮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就罢了,可偏偏她哥哥很清楚,而且下咒的天赋比自己高多了。
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对着哥哥发出委屈的哭声:
“哥,我被人下咒了。”
说着,赵梦瑶就摘下帽子,撸起袖子,露出那一片正在溃脓的肌肤。
赵溪路见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查看。
“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被人下咒了。”
“阿爷呢,阿爷不是去找你了么?”
“阿爷没回来么?”
“没有啊,你没见到阿爷?”
“见到了,但我以为阿爷让我画押好那两份赡养协议就回家了。”
“你这……”赵溪路皱眉,“梦瑶,你且先进屋坐着。”
“曾祖母呢,我要见曾祖母。”
“曾祖母在见客,现在不得空。”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客能比我更重要?”
“本家来人了。”
“本家?”
赵梦瑶愣住了,她是听说过本家的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