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了,刘稷的头上满是大汗,精赤的上身如同被水浇过,湿淋淋地一片,还不能喊出来,不一会儿,牙齿就被他咬得“嘎嘎”直响。</p>
这逼装得,太他娘痛了。</p>
其实人家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不需要十棍就能将一个人活生生打死,不过,再怎么掌握好轻重,三十下也是寻常难以忍受的,到了差不多二十下的样子,张无价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一齐单膝跪地,抱拳执礼。</p>
“属下等愿替戍主受刑,请上官开恩。”</p>
“小的们皆愿受刑,请上官开恩。”</p>
整个乾坑戍一百多号人,就这么跪倒,黑压压的一片。</p>
两个材官立刻停了手,等待封常清等人的意思,现在还站着的,除了那些牙兵,就剩下了荔非元礼的人,李嗣业见他毫无动作,不得不恨恨地一连盯了好几眼。</p>
荔非元礼总算明白过来了,他朝着众人一抱拳:“刘果毅已经受刑,属下同部属,皆愿请司马、虞侯开恩,念在他旧伤方愈,免去他余下的责罚。”</p>
“说得不错,都是同僚,将来上了战场,还要守望相助,些许冲突,不可放在心上,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抬上你们的戍主,回营去。”这才像话,封常清赶紧接过了话头。</p>
他的话音刚落,张无价等人就赶紧起身,带着一众军士,七手八脚地将刘稷抬了起来,哪里像是受了军法,就像是打了胜仗一般。</p>
“且慢。”痛得直抽气的刘稷突然出声,众人心里都是一凛,生怕他又要出什么夭蛾子,抬着他的军士也停下了脚步。</p>
“那厮......还欠咱们......两只羊呢。”</p>
封常清再也繃不住了,低下头拼命忍住笑,不停地挥手:“快抬走,快抬走。”</p>
李嗣业恨恨地踢了荔非元礼一脚,打输了不说,还输得这么丢脸,这事之后,田麻子那厮又多了一综说嘴的事,太他娘丢人了。</p>
“你是蠢的吗?为了两只羊去惹他,真犯起浑来,某家也保不住你,一会儿去买两只羊,不,十只,送去他们营中。”</p>
“属下这就去。”</p>
荔非元礼虽然是个胡人,又不是蠢人,今天只打了刘稷,放过了他们,就是提醒他们不要记什么仇,否则还有后帐算,他哪里敢再怠慢。</p>
不过几只羊而已,能值几个钱,得罪了枭五郎,才是大事情,今天他才知道,对方是真的什么都不怕。</p>
被手下抬回营中,刘稷享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为了达到这个目地,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值得的。</p>
“直娘贼,下手这么重,早知道如此,就该多打那厮几下,亏了,太亏了。”</p>
打在屁股上,只能这么趴着,早有军中大夫为他敷药,那药凉丝丝地,稍稍缓解了一点疼痛。</p>
“戍主何必要撑着,让咱们分担一点,怎么着也会好得快些。”许光景的话,代表了大部分的心思,只有他才敢当面说出来。</p>
“你懂个屁,把你们几个都打了,明日谁带着他们去操练?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