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么样都要搏一把。
所以他一见到张守安,便直截了当,言语之中暗中施压,又牢牢抓住官银缴纳的惯例说事,把自己处在理义高位的一方。
来之前他也推测镇安府突然拿人,极可能与宁国府贾珍有关。
但即便镇安府拿人真的是受贾珍指使,张守安也绝不会当自己的面明言,这种脏事自然尽量少一个人知道,他哪里会自曝其短。
如此更有利于贾琮以官银缴纳惯例说事。
此刻他紧盯张守安的反应,见他神情已显失措,便乘胜追击,继续厉声说道:
“张大人,在下已提出为秀娘香铺补交官银,为何大人还是如此迟疑,不愿放人,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事吗?
朝廷自有法度,事有不公,必有人言,在下身为朝廷命官,不会坐视良民受无辜牢狱之灾,既然张大人无法决断。
那在下便向大理寺申诉此事,听闻新任大理寺正杨宏斌,清正廉明,嫉恶如仇,必定能还忠善黎民一个公道。
就算大理寺也不顶用,圣上恩典,曾赐贾琮直奏之权,便是直至御前为民请命,圣上勤政爱民,一代圣君,必定也不会怪罪于我!”
贾琮这一番厉言,已将张守安惊得脸色煞白。
这小子居然如此看重,秀娘香铺的那两个人,只怕关系匪浅,是非要救走他们不可了!
他这架势就是要撕破脸,把事情闹大啊!
大理寺乃大周慎刑部衙,主责纠察冤案、错案的驳正与平反。
大理寺对镇安府这样的政务衙堂,其监察节制之权极大。
这小子要是将事情捅到大理寺,他以官银拖欠为名抓人,只能糊弄一下市井小民,哪里经得起大理寺查问。
只要大理寺一介入,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还有他说自己有直奏之权,那可是直达天听的特权,虽然张守安以前没听说过。
但这种事情,贾琮必定不敢信口开河,不然就是欺君罔上,也就是说他有直奏之权也是真的。
他要是真的在御前,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那将是什么后果,想到这里张守安的腿都开始发软了。
到了那个时候,哪还用担心什么礼部大考,不要说官职,连脑袋都难保。
“琮公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既然公子肯为秀娘香铺补交官银,那人自然是可以放的。”
张守安能混到镇安府尹,靠的就是能屈能伸的本事,贾琮如此言语要挟,早已突破他的心防,哪里还敢不放人。
至于放人之后,如何向宁国府交代,会有其他什么后果,比如秀娘香铺的人会不会去大理寺上告,这些他都顾不上了。
因为眼下还不放人,贾琮必定要闹上大理寺,那事情马上就会不可收拾,只能先顾着眼前了。
张守安如今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就为巴结宁国府在吏部的人脉,接了这么一档子烂事。
于是立刻吩咐身边的衙差,马上去大牢放人,把人接来让贾琮带走。
至于补交官银的事情,他和贾琮都很默契的没再提起,以免各自笑掉大牙。
只是那衙差去大牢放人后,张守安这才想起一事,脸色又是一白,一种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