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硬生生变成七日,为赶在十月初三抵达二十七日卯时便起驾.而崇远侯胡威一路则是从锦州出发,领三百余骑兵预计共十日赶至太史屯迎接宣平帝.崇远侯这般急行军幸好世子夫人孟氏是武将之女本人也曾上场杀敌过,否则早就因疲倦与不堪长时骑马而昏厥.
总之,当初二辰时宣平帝这行抵达会合地时,崇远侯已领著手下在路旁等待.
虽说与有三百余名骑兵,与宣平帝周围的三千六百名禁军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但胡威治军甚严,这三百名骑兵连续十日急行其精神程度竟比禁军还好,宣平帝将这些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
"五年未进京拜见陛下,望陛下见谅.今日见陛下神采依旧,微臣甚感欣喜."胡威不免巴结一番.
"你我君臣何需这些客套,快快起身."宣平帝甚至虚扶胡威一把.
"多谢陛下."
寒暄一番后,胡威让儿子胡朝名领兵在前头开路,自己独自骑马跟在禁军前护驾.
抵达猎场已是申时,宣平帝命众人梳洗安歇为隔日打猎做准备.但他于晚膳后单独召见胡威,两人不知密谈什么,但至少气氛没有变坏.
等胡威返回住所时,胡朝名已在房内等著父亲.
"父亲,陛下这次目的究竟为何?"
宣平帝以兀良哈金人为借口模糊打探胡威口风,但胡威在燕京有安排眼线,除了观察朝堂动向也顺便盯著其他的胡家人.
"陛下没说,我猜是在试探为父是否有替端王争势这一心思."
"怎么会,我们同端王除了常规年节寿礼外根本无交集."
胡威故意避嫌,再者他根本不喜异母妹胡贵妃自然也不会拥立端王.
"哼,必是留在燕京那些愚夫蠢妇动了心思被陛下发现所致."
胡朝名知道除了四叔父胡任外,胡威对他其余手足不论男女只有厌恶.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也不做,继续与端王保持疏离即可.还有明日得分外注意陛下与太子的安全,若有不对即使吃亏受伤也得护住两人."
"是."胡朝名知道父亲下了指令就是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
等胡朝名离去后,胡威似乎在发楞.
忽然他一个冷笑,随即眼里尽是惆怅.
他心底一直有个秘密,他对皇后蔚筠自年少起就存有爱慕之意.
胡威与蔚有浩年纪相仿两人关系不错,拜访英国公府的次数比拜访自己外祖家还多上许多.第一次见到蔚筠对方还不满七岁不需男女大防,那时只觉蔚筠是个精雕细琢的玉娃娃,后来蔚筠越长越大,虽然只能从远处或隔著帷帽相看,但已变成知慕少艾.胡威那时还是北宁侯嫡长孙,本想等著蔚筠十四岁时再央请祖父上门议亲,但没想到半年后竟风云变色,祖父被逼退位父亲吐血而亡,自己则变成了再也无爵位可传承的新昌伯.先前他的身分就可说是高攀,如今更是别无可能.再来便是两年的朝堂动荡,太子被废圈禁,毫无政治背景的皇七子成为新太子,而蔚筠竟被指为太子妃.听闻此讯胡威最后一丝希望幻灭,他意志消沉几乎是在买醉中过日.
若说蔚筠的婚事是最后一道光芒消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