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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首领死在暗卫自戕药手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死法！</p>
当年她研制这款毒药时，便赋予它麻醉无痛的死法，因为她感觉跟着她的暗卫杀手已经够不幸了，能令人轻松无感的离开人间，也算是功德一件。</p>
却没料到，数年后，她也要一尝此毒的风采。</p>
顾北煦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红染透，风一吹裹着落雪僵硬在身上，然后又被新的血覆盖，一层又一层，好好的一件衣服染成了红装。</p>
远远看着，好像一对恩爱璧人坐在石阶上诉衷肠，赏落雪！</p>
凌子岺努力睁着眼睛，尽管眼前的光已经慢慢模糊，她还是想再多看顾北煦一眼，尽管强撑着浑身颤抖。</p>
顾北煦已经不哭了，他紧紧抱着怀里不住打颤的人，亲着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温柔且缱绻。</p>
“岺儿，我不知道有没有转世轮回，因为上一刻我还在南疆雅鲁大峡谷，一睁眼就来到这里了……”</p>
“岺儿，你知道吗？前世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这辈子也是……”</p>
“岺儿，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我不想你撑得这么辛苦，你知道的，我舍不得见你受苦……”</p>
“岺儿，咱们来的时候说好了同生共死，你别怕，九霄地狱我都陪着你……”</p>
“岺儿，让我用用你的剑吧，最后一次，我知道那是菘蓝送给你的……”</p>
“……”</p>
顾北煦从凌子岺的腰间缓缓抽出那柄软剑，剑刃如银，铮鸣不已。</p>
“岺儿，上辈子我给你打造了一柄软剑放在了营帐里，还没来得及送给你……”</p>
“岺儿，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夫君……还有，爱你……”</p>
一道银光拨开落雪纷飞，顾北煦低头看了一眼凌子岺，感受到怀里的人渐渐卸了力气，幸福一笑，轻声喃喃。</p>
“岺儿，你看，落雪把我们的头发都染白了，我们这算不算就白头偕老了呢！”</p>
咣当一声，软剑落在了地上。</p>
原来用血染红的嫁衣，当真是分外好看呢！</p>
顾北煦拥着凌子岺缓缓倒在山门前的石阶上，不知何处的梅花纷纷飘扬而来，落在两人身上，发间，顾北煦深深望着凌子岺，眼神极尽温柔。</p>
凌子岺亦努力回望着他，如同对方一般深情。</p>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静静地，听着雪落，带着唇角的幸福，一同慢慢阖上眼帘。</p>
世界安静了，所有的恩怨与纠葛都沉进了黑暗，无尽的黑暗！</p>
……</p>
风雪湿滑，一路不知跌了多少跟头的顾赫言，踉踉跄跄的赶到山门前，看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p>
柳煦用凌子岺的软剑，将彼此殁在这场初春回暖的风雪里，至死两个人都是紧紧偎在一起。</p>
顾赫言跌跌撞撞上前，所有的帝王傲气和不甘，在死亡面前瞬间消散溃败。</p>
冷风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