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不分吐蕃人、羌人、吐谷浑人、或是苏毗人、象雄人都成为一体，这样一来，就势必会侵害那些大族的利益，而支撑吐蕃国力的，恰恰是这些大族，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让唐人压制得如此之狠，已经到了覆亡的边缘。</p>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拖着长长的步裙，系着花色相间的围腰，走到那个一直站着的男孩面前。</p>
“挲悉笼腊赞，告诉我，你是谁的子孙？”</p>
“赞普的子孙，母亲。”男孩的答案让她皱起了眉头。</p>
“错了，伸出你的手。”</p>
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畏惧，但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芒保杰细登拿着一根木条，抓住那只不大的手掌，狠狠地打了下去，那种清脆的声响，听得尚结赞二人都是心惊。</p>
十下之后，手掌已经又红又肿，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却在竭力忍着不让它流下来。</p>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的子孙？”</p>
“我......”男孩犹豫了一下，大声答道：“是天神的子孙。”</p>
“对，要记住这一点。”芒保杰细登再次问道：“是谁让你来到这世上？”</p>
“是......”男孩脱口而出的‘你’字，在母亲凶狠的目光下，又生生咽了回去，轻声地答道：“是汉人阿妈。”</p>
“大点声！”</p>
“我是汉人的孩子，流着天可汗的血脉！”男孩哭喊着叫了出来，声音又尖又利。</p>
芒保杰细登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很快就被冷漠取代了，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p>
“牢牢地记住，把它刻到心里，只有这样，才能求你的汉人阿舅，放我们一条生路，因为一旦错了，就不是十下手板这么简单，将会赔上所有的子民，作为天神的子孙，未来吐蕃的君主，这是你的责任，哪怕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p>
“我记住了，母......赞蒙。”男孩停止了哭泣，拜倒在她的脚下。</p>
芒保杰细登没有再看他一眼，走到尚结赞二人的身前，声调毫无起伏，眼神充满了坚定。</p>
“尚结息，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唐人停下来，答应他们的条件，哪怕是要挲悉笼腊赞去做人质，也不能让他们侵入逻些城，毁掉我们的根基。”</p>
“如你所愿，尊贵的赞蒙，你的仆人一定会尽全力，哪怕牺牲他的性命。”尚结息恭敬地答道，眼里只有敬服。</p>
紧接着，她又看向自己的弟弟，尚结赞赶紧低下头，作出一付倾听的模样。</p>
“尚结赞，你丢弃了象雄，一个人跑了回来，按照传统，我们的家族会被挂上狐尾，让人耻笑，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洗雪自己的耻辱，去召集所有能上马的男子，告诉他们，天神在召唤他们，吐蕃在召唤他们。我，芒保杰细登，以家族的名誉起誓，将会给予每一个挺身而出的人，最大的奖励，哪怕赔尽我们的所有。”</p>
“亲爱的姐姐，不，尊贵的赞蒙，尚结赞并不是怕死，而是想要死得更有价值，我会召集所有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