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意,是因为这事倒底是真还是这位王妃在借刀杀人。</p>
“我就说嘛,殿下舍不得,罢了......”崔婉清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李俶想到府里的情势,和李泌特意嘱咐他的那番话,一咬牙一跺脚,再度堆出一个笑容。</p>
“五娘说哪里话,为夫是在想,哪一个能得他青眼呢。”</p>
“不就是那个独孤什么?”</p>
“独孤明慧。”</p>
李俶心头淌血,那真是个绝色啊,王妃也太狠了。</p>
“马马虎虎,就她了吧,不劳动夫君了,妾这就命人与她准备一份行装,打扮得好看些,你看成不成?”</p>
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李俶的笑意已经有些勉强了。</p>
“成成,有劳五娘了。”</p>
“那就事不宜迟,请夫君准备出发吧。”</p>
李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主院的,到了那个路口,他死死压下去看一眼的心思,狠狠心走向自己的居处。</p>
“哈哈。”</p>
崔婉清笑得扑到母亲的怀里,杨玉瑾无奈地摇摇头,又是这个套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p>
宣阳坊杨府,所有人都十分小心,连走路也是轻了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了主人的霉头,整个府里显得死气沉沉地。</p>
大堂上点着不到一半的烛火,坐在主位上的杨国忠阴沉着脸,他的妻子裴柔跪坐在一旁,为他斟酒布菜,下首只有一人,已经卸下京兆尹,准备离京的鲜于向。</p>
因为没有下人侍候,鲜于向只能自己来,他倒了一盅酒,勉强地笑了笑。</p>
“大夫莫要绝望,咱们固然没讨到好,太子一系也没好到哪里去,东宫属官几乎换了一茬,更不必说安郡王,一死才是真的什么都完了。”</p>
“某是不甘心,老向你说,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三方斗来斗去,一个不落地全都倒了霉,白白便宜了那些人。”</p>
鲜于向叹了一口气:“如今跳出来再看,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被人操弄,实则只不过是一场烟火罢了。”</p>
“怎么说?”杨国忠和裴柔一齐看向他。</p>
“也不知道李相国临终前究竟说了什么,至尊对咱们,对太子,对安郡王全都不放心,于是布下一个大局,一步步地铲除,先是利用咱们打击太子,在咱们以为得计时,又换成了安郡王,严庄失踪,田乾真和三百人下落不明,其实不过是投靠了天子而已,有了他们这种识途老马,以安郡王之能,一样也着了道,劫持车队就是为了将赃栽到大夫的身上,再借此机会安排一场酒宴,引安郡王出门,刺杀于杨府门外,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大夫,还有什么解释不通的。”</p>
杨国忠听得胆战心惊,裴柔更是目瞪口呆,连酒也忘了倒了。</p>
“原本某还想不到,直到虢国夫人出面,保下别院一干人等,大夫试想想,放眼京城,能让她甘心做这件事的,有几个人?”</p>
杨国忠恍然大悟,难怪她会逆了自己行事,如果后头是天子的意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