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转过头，看着唐人的宿营地，那里位于大营的中心，一旦他们动手，事情就真得不可控制了。</p>
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唐人会这么做，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啊，而且从历史上来看，这个以天朝自栩的大国，从来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会是谁呢，尼婆罗人？还是象雄人。</p>
结果很快证实了他的猜想，那些攻入营地，到处袭击、放火的身影，几乎都没有披甲或者只着了软甲，他们的脸上涂满了油彩，无论是形象还是打法，都与山民相仿。</p>
“把他们打回去，派人去告诉唐人，不用担心，我们吐蕃人可以应付这种小小的麻烦。”</p>
尚结息知道，混乱消除得越早越快，事情就会变得越简单，万一这里面有着别的什么阴谋，或是某些唐人的影子，也许就会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滑落。</p>
阴谋从来就不会挑地方。</p>
王惟良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唐人，程千里的嘱咐，让他根本不敢掉以轻心，脑袋放在人家的手里，稍一不慎就没了，哪里还睡得着。</p>
“快快，都起来，上马，戒备！”他连踢带喊，将手下们一一叫起，再让他们去叫醒营里的军士。</p>
等到程千里握着刀冲出自己的帐子，只看到营地里尽是人马的嘶喊，他循着火把找到了最前面的王惟良，大吼着问道。</p>
“出了什么事？”</p>
“还不清楚，有人来袭，到处都是。”</p>
很快，自家的牙兵就牵来了战马，他一跃而上，眺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远处影影绰绰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更不知道哪些是吐蕃人，哪些是袭击者。</p>
“中丞，中丞！”</p>
程千里转过头，只见张博济被两个侍卫搀扶着，头发披散、衣衫不整，就连脚上都是光着的，脸上的表情，无比惶恐，哪里还有半点从容淡定的文官气派。</p>
“来人，为少卿穿上衣甲，护住他，不得有失。”程千里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此时哪有答案，吩咐了一句，便转过头去，继续观察外头的形势。</p>
过了一会儿，张博济骑着马来到了他的边上，口齿也变得清晰了一些。</p>
“是不是吐蕃人......”</p>
“应该不是。”程千里摇摇头，混乱虽然在逐渐接近，但是看大营里的火光，以及那些死亡前的嚎叫，很明显不是作戏，再说了，吐蕃人这么干，有什么意义？</p>
“那是......”</p>
“不是他们。”程千里同样作出了否定，从攻击的手法和作战的特点，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战争不是儿戏，想要完全伪装是很困难的。</p>
张博济被一件不甚合身的甲胄包住了身体，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性命攸关，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此时只能紧紧地跟在这个大汉的身边，才会有一丝安全感。</p>
“有人接近！”</p>
外围传来军士的叫声，几个人几乎同时转过身，只见一个打着火把的骑兵，正朝他们的营地驰来。</p>
“且慢动手！”程千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