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紧张，又停下了脚步。</p>
“捉住他。”小五立刻双手拉住息东赞的身体，小四缓缓地拔出自己的腰刀，嘴角泛起一丝狞笑。</p>
直到这时，息东赞才反应过来，他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试图在做最后的挽留。</p>
“你这种腌脏的货色，哪配我家娘子动手，还是让我们这些贱民，送你上路吧。”</p>
说着话，小四将他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后颈，大喝一声：“狗日的蕃虏，你也有今天！”</p>
手起刀落，那颗人头连同长长的毛发一块滚到地上，无头的颈腔里喷出一股鲜血，溅得到处都是。</p>
已经走出十多步开外的曾九娘，突然停下了脚步，身体摇摇晃晃地，如果不是刘稷一把将她扶住，也许就会瘫到地上。</p>
“我是不是很没用，心心念念的仇人就在眼前，连下手的勇气都没有。”她拿起那把刀子放到眼前，悠悠地叹了口气。</p>
刘稷揽住她的腰，将刀子拿过来，两个人慢慢向前走去，从背影上看，就像一对相互依偎的情侣。</p>
“你以前从来没有杀过人吧？”</p>
“我信佛的。”曾九娘的眼中泪花翻滚，声音也失去了往日里的冷清。</p>
“早知道我就直接送个人头来了，你也不必这么伤心难过。”</p>
女子忍不住宛尔：“五郎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令人心暖。”</p>
“我不是为那个人伤心，而是为自己。”她微笑着说道：“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让我亲眼看到他的死去。”</p>
你分明没有亲眼看到好不好，刘稷腹诽了一句，点点头：“你喜欢就好。”</p>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回赠五郎一物。”</p>
女子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表情，他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动作有些暧昧，赶紧放开手。</p>
女子“扑嗤”一下笑出了声：“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p>
“我什么也没想，只要你喜欢就好，无须回赠。”</p>
刘稷连连摆手，一付无福消受的模样，使得女子面上的笑容更盛：“五郎之名，闻于异族，不曾想，却也有着赤子心肠。”</p>
“奴想赠与你的，是一个心向大唐的象雄，这算不算得，投其所好？”</p>
刘稷看着笑成一朵花的女子，终于明白了，这一路上为什么，一个象雄人的影子都看不到。</p>
没想到，顺手而行的一个偶然之举，竟然也有出人意料的收获，这一下，倒是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在玛庞山上只呆了半日，他们一行便重新上了路。</p>
这一路要从穹隆银城附近经过，他们便打听了一番城里的情形，果不其然，城中发生了巨变，原来的王室和尼婆罗人一样，被屠戮殆尽，原有的权贵上层人物也几近清空，目前控制城池的，是来自于城外的佛教徒，而被他们口口相传的，则是一个名为“度母”的称呼，神圣而庄严。</p>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