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心情很复杂，突然之间，她更希望文夙不要恢复记忆，因为那样，她只会更畏手畏脚，只会更压抑自己。从小到大，虽然文夙性情强势，对外人近乎毫不留情，但对于身边亲近之人，都是不停在牺牲，不停在奉献自己。这些时日，只怕凰曦与她在混沌凤凰族中，关系紧密。昔日她就能够看得出来，凰曦对文夙也是推心置腹。越是这样的关系，文夙越不会去做一些伤害身边亲近之人的事情。“文夙，我觉得感情之事，全凭自己的喜欢，与其他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下界的婚约，来到玄界就已经不作数了，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凰曦与宗懿之间相处更不长。”姜言微微一笑，道，她希望文夙可以凭借自己的心意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去付出行动去跟他在一起，哪怕会成为自己最强的劲敌，但是没有关系。“那凰曦，我也略有耳闻，跟文夙姑娘同属于混沌凤凰族，两人似乎关系非浅，有所顾忌也是人之常情。”苏如是当即道。这让文夙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跟许宗懿太过亲近，至少两个人不应该是那种接近道侣的关系。“你们能不能说点别的。”许宗懿感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好。“唉，宗懿公子可真是命好呢，放眼玄界，能够与文夙，姜言姑娘相提并论的同龄女子，寥寥无几，你这身边红颜知己可是一个不少，享着齐人之福呢。”苏如是幽幽一叹，道：“难怪当日父皇赐婚，你会不肯了，身边有如此美人，又怎么能够看得上我这种身世的红尘女子呢？”“如是公主，追你的男子如同九天星辰一般，极乐天阁每天都有数以百万计的男子想要一见芳容，不惜一切代价，你如此说自己，未免有些妄自菲薄了。”姜言知道，苏如是这般说话，许宗懿定然不会懂得如何应付。“同为女子，你应当明白，这天下间的男子，纵使喜欢你的人再多，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你身体以及附加你身上所有的光环，身在极乐天阁中，你口中所说的那些男子，想要获得我的芳心，目的就是炫耀自己能够获得，征服一个世俗共知的女子，仅此而已，哪怕有真心人，他喜欢你，你也未必喜欢他，不是么？”苏如是语气变得有些凄凉，她所说之言，倒也是出自真心。
“……”姜言没有回应，的确向她示好的男子的确不在少数，其中不乏真心相待之人，包括昔日的广文天也是。只是自己真的不喜欢对方就真的不喜欢。“像我这种自幼在红尘之地成长的人，又岂会不知道世间男子多是喜新厌旧，不求他爱不爱我，只求他能够像宗懿对你们这般，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另说，但至少待你们真心，能以性命相托就心满意足了。”苏如是这话说得暧昧，显然意有所指。“我喜欢宗懿，但不一定就必须要跟他成为道侣，只要能够一直在他身边也就可以了。”姜言坦然道，她看向文夙，道：“你现在失去大部分的记忆，但我希望你记住我今天的话，不管以后记忆恢复也好，没有恢复也罢，喜欢一个人就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听自己的心就可以了。”苏如是闻言很是不解，原本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已经让文夙知难而退了。如果姜言喜欢许宗懿，那应该是希望自己少一个对手才对，尤其是文夙这种，与之自幼相识，同生共死，几乎找不到让人可以挑剔的地方。“我静一静。”文夙情绪很复杂，自己竟是没有想起来许宗懿跟凰曦两人有婚约这件事，被苏如是这般一提醒，她竟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