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来人是她。田上渊会有何手段?此事不可不防。道:「论耐性,鄙人比夫人差远了。」妲玛一怔,掌握不到他说话背后的含意,讶道:「太医大人何出此言?」符太道:「夫人曾说过,鄙人对田上渊,似有倾尽三江五河之水,仍洗不清的仇恨。对吗?」妲玛迎上他的目光,黛眉蹙起,不解道:「有这样的想法,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大人和田上渊有何私怨?」符太沉声道:「这方面仍须保密,因牵连的不止是鄙人,鄙人不得不为他们着想。哈!夫人就当田上渊是鄙人的杀父仇人好了。」妲玛大嗔道:「怎可以呢?你说还是不说?」符太将丑脸隔着几子凑近她,细察她如花玉容,笑嘻嘻道:「夫人的坏心情,是否有大幅的改善?,」妲玛微一错愕,没好气的道:「大人爱怎么想,大人的事。究竟大人说不说?」符太小心起来,晓得一言不合,妲玛下不了台,会将他轰出去。道:「鄙人和夫人间,缺乏的是眞正的互信。夫人说自己事时,从来有余未尽,却不住逼鄙人透露,如非鄙人爱上夫人,大家合作的基础并不存在。夫人更要明白,田上渊非只是个难缠的敌手,也绝不止于是个帮会的龙头。对付他,要将以娘娘、武三思、宗楚客为代表的势力算进去,看的更是中土的整个形势。如果我们今天才去算计,肯定大幅落后于形势,永远给抛在后方吃尘。所以鄙人绝不是为哄夫人开心,大言不惭。以杀父仇人作例子,就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的道理,鲁莽行事,等于自取灭亡。夫人若了解这个情况,当明白鄙人的苦衷,透露秘密仍要遵照大原则,就是按部就班的透露。夫人可对鄙人没隐瞒吗?」符太少有对人如此平心静气的说理解释,可是在形势所逼下,不得不勉力而为,亦可说只有妲玛可使他变得有耐性。妲玛冷静下来,美目注视地打量他的丑脸,柔声道:「那至少告诉人家,太医大人所谓的早有计划,是否等于鹰爷的计划?」这才是妲玛最想知道的事。要击倒田上渊,从他尸身上捡回五采石,必须将在背后支持他的力量计算在内。目前天下间,唯龙鹰有抗衡的实力,如果符太说只能靠他一人,即使加上妲玛仍是白赔之局,那妲玛不如自己去想办法。
符太笑嘻嘻道:「亲个嘴,立即奉告。」妲玛出奇地没生气,白他一眼道:「大人说过,在取回五采石,问那个笨蛋问题前,绝不碰人家的。」符太楞着了,差些儿学那混蛋般抓头,苦思的道:「鄙人没说过这般的话。」妲玛「噗哧」娇笑,一副既可恨又可爱捉弄他的神情,道:「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不用说出来的,既定下笨蛋之约,随之而来便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约定,如果在提那蠢问题前,可以强来,笨约定尙有何意义可言?」符太此刻的滋味不知是甜蜜,还是苦涩?从她香唇吐出「强来」两字,诱惑性无与伦比。伊人虽口口声声横一句蠢问题,竖一句笨约定,却尽显他们间因情约而来大不相同的关系。符太清楚捕捉,妲玛不但与他变得熟络,还有渐添好感的倾向。起码没隐瞒心情转佳,故谈笑风生。她爱有丑神医陪她说话。趁势追击,其时也。符太道:「两军交战,决定胜负的因素,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此之外就是谁能更掌握对方,这就是『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兵家至理。别的不说,仅看鄙人能坐在这里和夫人说话,密谋杀死田上渊,便知我方的神机妙算,区区一个田上渊,怎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