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之肱骨,一个个都被安逸的生活磨光了胆色。
一声通传,段客骁走进议政殿,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目不斜视,跪拜皇帝,“横川郡段客骁,参见陛下!”
皇帝点了点头,“起来吧。”
段客骁没有犹豫,径直起身。
“轪儿命你入京,所为何事?”
皇帝说话时,额前的冠冕不住晃动,清脆的玉珠撞击声,本来是安抚人心,让人平静的琼音,在此时的大殿听来,却是稍微有些嘈杂,听的人不免心生烦躁。
段客骁低着头,没有立刻回答。
皇帝皱了下眉,又很快松开,因为身居高位,没有人发现。
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片刻后,段客骁又行了个礼。
皇帝见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抬起手,想要让众臣退下。
只不过百官还没动,段客骁就说话了,“段某此来是受端王殿下所托,给陛下送上一桩案子的真相。”
他抬起头,没有看皇帝,视线落在了龙椅前的白玉台阶上,“有关太子被人暗杀的真相。”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皇帝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直接阴沉下来,“真相?我倒是不知道太子之死还有隐情。”
段客骁神色不变,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皇帝的杀意,“陛下被人蒙骗,自是不知个中缘由。”
“那你的意思是刘轪知道?”因为事情已经跳出自己的掌控,皇帝已经顾不上伪装成慈父,直接叫出了端王的名字,“说吧,我倒要听听,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朝臣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慌了,这种事他们怎么可以听?
他们的表情变化,还有殿中气氛的凝固,皇帝也是能感受到的,可是他这个时候却不能说什么。
段客骁沉默后又行礼,已经把他的退路封死了,太子身为皇嗣,如果他的死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肯定不能瞒下来的,最起码现在是不能了。
……
木浮霖因为段客骁的到来,少见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安瑀察觉到不对,想安慰他,却又觉得无从下手。
他不会安慰别人。
纠结了许久,也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一句你好好休息,然后准备自己和石头一起去送瞿秉川回去。
“还是我去吧。”木浮霖握住了安瑀放在他肩上的手,“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似乎是将要陷入什么难解的困境,悬在半空,上下不得。
只不过感觉一事虚无缥缈,说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所以他并不准备告诉安瑀。
他起身,走到瞿秉川身边,和石头一块儿架起他,往楼下走。
“你忍耐下,客栈门外有马车。”
“好。”瞿秉川咬着牙,又不敢将全身力气压到两人身上,走得艰难。
木浮霖无奈,停了下来,他蹲到瞿秉川身前,正要背起他,就听到楼下大堂里一阵叮叮当当杂乱声音响起。
间杂着还有人声,不过很快平息了下来。
客栈大堂静了下来,木浮霖突然紧绷起来的精神却没有一点放松。
“踢踢踏